越往上風越大,路也變得難走起來。
靳川手裡的登山棍也有了用武之地,杵在地上保持著身體平穩。
小家夥看到這一幕,拍了拍老父親的胸口。
“爸爸讓糖糖自己走吧。”
懂事的小家夥已經開始體諒老父親的不易了。
不過事實上這點運動量對靳川來說不算什麼,他是害怕萬一一個趔趄嚇到小家夥。
“小瞧爸爸了不是?再說你現在笨手笨腳的能走幾步路,嗯?”
老父親一邊打趣她一邊循著稍微平坦的地方小跑了兩步,給小家夥展示了一下自己強悍的力量。
“那爸爸也小瞧糖糖了!”
小家夥的反駁來的很快,靳川失笑下就將她放到了地上。
“來,那你走兩步給爸爸看。”
這兩天雖然沒下雪,但冬日裡土地凍的更硬,加上早上的冰溜子,小家夥剛走了兩步就栽倒了。
她趴在地上小短腿撲騰了兩下不好意思了。
“哈哈。”
老父親大笑兩聲,將擺爛的小家夥從地上拾起來抱在懷裡。
給小家夥扶了扶歪了點的棉帽,靳川將手電重新塞到她手裡。
一次外向雖然換不來小家夥一輩子的內向,但也讓小家夥沉默了一會兒。
她安安穩穩的抱著手電照亮,安靜了一會兒。
老父親臉上淺淺的笑著也不再打趣她。
直到小家夥自己忍不住開口了。
“爸爸我們到底去玩什麼呀?”
“馬上你就知道了糖糖,爸爸隻能說帶你看一看美景!”
瞅著逐漸朦朧的天色,靳川加快了步伐。
七點出頭,父女倆耗時一小時多終於爬上了山頭。
找了個稍微平坦的地方,靳川將小家夥放了下來。
山頂的風呼嘯有力,將小家夥的圍巾吹的隨風起舞。
將相機打開麵向東方放在一塊凸起的地上,靳川牽著小家夥坐了下來。
耳邊傳來嘶吼的風,小家夥怕怕的換了個位置,從老父親旁邊坐到了老父親懷裡。
“馬上就看到了糖糖,睜大眼睛哦。”
老父親說的很認真,小家夥就扭過身子將自己護目鏡下圓溜溜的大眼睛展示給老父親看。
“糖糖已經睜的很大很大了爸爸。”
“哈哈,好!我們馬上就看到了。”
老父親重複了一句,張開手將小家夥護在懷裡。
少許,在那東方的天空,一抹淡金漸漸染上,那就是日出東方的勝景,無儘的黑暗被緩緩吞噬,天際線逐漸泛起一抹金粉色。
小家夥情不自禁的哇了一聲,小手拍著老父親,小身子雀躍的就要跳起來了。
“哇!爸爸快看爸爸快看!那邊全部是是金子做的天空哎!”
年少的小胖團詞彙量匱乏,但她也用最震撼的形容描繪著朝霞漫天的盛景。
“站好爸爸給你拍照!”
老父親會心一笑,拿起旁邊的相機後退兩步,將笑臉迎著朝霞的小胖團印在相機了。
緊接著他就將相機調成錄像模式放在兩人身後,抱著小家夥繼續等待。
稍許,一輪紅日從地平線上冉冉升起,金光閃爍,熠熠生輝,向著蒼茫大地灑下萬道金光。
小家夥目不轉睛的看著,仰著小腦袋逐漸失聲。
大自然裡最震撼人心的盛景,莫過於日出東方,霞光萬裡。
這般大氣磅礴的景象給了小家夥足以震撼的感悟,也讓她幼小的心靈得到了進化。
直到一半的紅日露出天際,小家夥才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回頭瞅著老父親。
靳川也低著頭,笑嗬嗬的和小家夥對視一眼。
“嘿嘿~”
小家夥憨然一笑,將整個身子靠著老父親胸膛。
身後的相機,將這一幕清晰的記錄。
老父親其實還是有點遺憾的,畢竟是冬天,小家夥全程是被他抱著上來的,沒有體會到爬山的艱辛。
如果是夏日裡,氣喘籲籲的爬上山,再看到這般盛景,就能多出許多人生感悟。
這一路的艱辛,都是為了山頂的風景。
爬山如此,人生亦如此。
下山的路上,小家夥更加活躍了,小嘴叭叭的說個不停,要不是老父親抱著她,估計跑的不見人影了。
路上倒沒有其他動靜,這個天氣動物們都冬眠了,再說靠近村子的山上早就被驅逐清洗了好幾遍。
沒有動物願意在這裡安家。
小家夥懷裡的東西換成了凍梨。
邦邦硬還不太規則,小家夥捧在懷裡扔著玩。
“biu~”
邦——
“咦?爸爸看到沒?糖糖打中了!”
手裡最後一顆被小家夥打在路過的樹乾上,她高興的搖晃著老父親的手臂。
“厲害厲害!我們糖糖百發百中!”
小家夥縮了縮身子,不好意思的說道。
“嘿嘿~也沒有啦,糖糖就中了一下。”
她將小腦袋搭在老父親的肩膀上,跟隨著老父親的腳步一顛一顛,小臉上掛著愜意的表情。
“爸爸~”
“嗯?”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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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糖糖?”
“嘿嘿~沒事。”
老父親將她扳到麵前看了看,確定是小家夥閒的無聊喊他玩後,敲了敲小家夥的護目鏡。
聽到出來小家夥這會兒的心情是美好的。
靳川心裡也滿足起來。
其實早早的叫小家夥起床,靳川是有一點要整她的意思。
害怕小家夥半路撂挑子或者直接不去,他其實準備了很多手段。
他也相信小家夥看到日出後,會原諒自己一大早折騰她的行為。
就如他麵前所說,這一路的艱辛,這一路的磕磕絆絆,都是為了山上的風景,哪怕開頭,幾經磨難。
回到家裡八點出頭。
小家夥開心的抱著相機和眾人分享。
程瑜其實對靳川一大早抱著小家夥出去的行為是有點生氣的。
她並不了解靳川身上有生撕虎豹的巨力。
她隻是從普通人的認知出發,覺得冬天裡上山是難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