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徽宗的緣故,道家在宋朝很快壓過了佛家,勢力越來越大。
劉觀主的不少師兄弟都給他來信,說自己的道觀今天新修了大殿,多了多少田地,多了多少房子。
劉觀主每次回信的時候都有些羞於啟齒。
老君觀倒是也趕上了這波風口,可也僅僅是從之前的快餓死到現在能吃的好點。
從之前破破爛爛到現在該修繕的地方修繕一番。
比以前強,但強的有限。
至於原因,劉觀主心裡也有數。
道法這一塊,他自認在一眾師兄弟裡還算不錯,可他這張嘴,不像自己那些師兄弟那樣舌燦蓮花。
那些師兄弟一通忽悠,當地的富戶官員搶著捐錢。
一是背後有徽宗站台,下麵的人自然上行下效。
二是自己要會說,既要說的他們拿錢,還要讓他們拿錢拿的高興。
這一塊,劉觀主確實差點意思。
現在老君觀的主要收入是賣香蠟和做法事。
香蠟還好說,從外麵幾文錢進的,到了觀裡少說能賣幾十文。
做法事就純粹是辛苦錢了。
哪家有白事了去念經,誰家覺得有什麼邪性東西了去驅邪。
每次去忙半天,累的要死,每人就能分個十文。
這收入比去扛大包高不了多少,還不是每天都有。
可沒辦法,老君觀名氣不顯,要價高了沒人請。
劉觀主正想著,一個小道士推開了殿門。
“師傅,李管事找您。張員外家的李管事。”
“說是要驅邪。”
聽到小道士的話,劉觀主蹭的一下就站起來了。
“快帶我去!”
劉觀主理了理自己的道袍,捋了捋胡子,大步走出大殿。
彆人也就罷了,張員外家可不一般。
整個陽穀縣,張員外若說自己排第二,可沒人敢排第一。
那位李管事是張家的大管事,基本上有大事才出麵。
劉觀主見到李管事後,見到李管事胳膊上纏著黑布,心裡就有數了,看來是張家誰去世了,來找他們做法事。
“劉觀主,流年不幸,小少爺突然沒了,要來麻煩您一趟了。”
李管事拱拱手道。
劉觀主歎了口氣。
“小少爺才十二歲吧,真是可惜了,節哀。”
“我準備些要用的東西,就趕過去。”
送走了李管事,劉觀主喊來幾個徒弟,帶著做法事要用的東西,就準備去張家。
幾人剛出門,就看到葉霄從外麵走回來。
葉霄早上去縣衙取了躺錢,然後回家報了個平安,正準備回老君觀,就看到舅舅帶著幾個人行色匆匆。
“師傅,這是……”
葉霄問道。
有外人的時候,葉霄都是叫師傅。
“張家小少爺登遐了,找我們做法事。”
“張家是大戶,應該會給不少錢。”
劉觀主還是挺高興的。
張家小少爺才十二就沒了,固然是件惋惜的事,可道觀的人經常在紅白場上走動,見多了生死,要是每個人去世都要感懷一番,早就抑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