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也是新漢的一個民族,和新漢百姓享有相同的權利。”
王稟作為治安部的部長,最擅長處理的就是這類事。
對高原的行動,軍事上因為有絕對優勢,反而不是那麼重要,關鍵在於如何讓高原儘快被新漢吸收,成為一部分。
正是因為這種需求,王稟便成為最合適的人選,專門來到高原之下,總管對高原的各項事務。
在下達了下一步的行動命令後,高原下早已準備好的眾人,紛紛按照原定計劃,分批趕往高原各地。
看著一批批出發的隊伍,王稟有些感慨。
“現在我們做的事,以前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一旁的副手,治安部幾位副部長之一,今年剛到三十,是葉昊當時教的兩班學生之一。
聽到王稟的話,他有些疑惑。
“部長,這些事複雜是複雜了點,若是計劃好了,以前不至於無論如何做不成吧?”
聽到自己副手的話,王稟笑了。
“你是都省首相葉昊的學生,還被葉國師指點過。”
“若論聰明才智,我都不如你們這些年輕人。”
“隻是,我年紀畢竟大些,經曆的事多些。”
“咱們新漢的事,你是懂的,你是了解的,可以前的事,你畢竟沒經曆過。”
王稟說著神色有些複雜。
副手點了點頭。
“部長說的沒錯,我是陽穀人,很小的時候,就受過國師的恩惠。”
“那時節父母就常說,陽穀縣的日子,是和彆處不一樣的。”
“他們說這天下苦,說官吏之禍,說苛政猛如虎,我隻是聽過,終究沒有去親身感受過。”
“之後便去了新城,自是不用多說什麼。”
“這麼多年,對天下的苦楚,聽了不知道多少,可從不敢說自己知道苦。”
“畢竟聽了再多,也隻是聽,看到再多,也隻是看。”
“苦這東西,終究是要壓在自己身上,在其中沉淪,疲倦其生,削磨其心誌,連盼頭都被奪了,才能懂的。”
“我也各地遊曆過,也掄過鋤頭。”
“可我隻能感受到胳膊酸痛,終究不如百姓日日都要這般酸痛的苦。”
“我也感受不到他們感受的苛政和賦稅之重。”
王稟欣賞的看著這位副手。
“說的不錯。”
“隻是乾農活,體會不到農民之苦,因為他們的苦,不止在身體的勞累,更在賦稅,更在日日煎熬,看不到儘頭,以至於麻木。”
“即便是我,也不敢說自己就真懂了百姓的苦。”
“不過,我終究是看的多些。”
“就說宋時的官員百姓,即便計劃周密,即便各方監督,即便兵強馬壯,就能像我們這樣在高原行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