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大妖僧!
“請問,鬼暗森林怎麼走?”
坐在鄂塞河的河堤上,林格今天釣了一天的魚,一隻蝦米也沒釣上來,身後,有人禮貌的問。
他右手抬起來,指著河對岸道“過河,再穿過白樺林,然後,你會看見一片沼澤地,彆拐彎,沿著中間走,記著,不要在新長出的草地上走,過了沼澤地,就可以進入鬼暗森林,老兄,有什麼想不開的,非得進鬼暗森林?”
來人隻說了聲謝謝,你的魚竿很漂亮。
隨後,就沒了聲響。
林格不想回頭,敢去鬼暗森林的人通常有兩種,一是活不下去,二是不想活。
村子裡的人說,回頭看了去鬼暗森林的人會帶來晦氣。
第三種人,到目前為止,他還沒見過。
忽然,他聽到了急促沉重的馬蹄聲。
他忍不住回頭,那是一名披著黑色鬥篷的騎士,騎著一匹黑色的大馬在疾馳。
問路之人正在遠去。
黑馬發出的鐵蹄聲,讓林格有種異常而莫名的躁動感。
騎士的鬥篷在風中像是有生命的飛舞著,林格想,那是貂皮製成的鬥篷嗎?
順著陡峭的河堤往下遊走,那裡有座沒有欄杆的雙拱古石橋,橋頭上,還有兩個騎士在等著他,其中一個騎著一匹白雪一樣白的白馬,那是一個女騎士。
單調蕭瑟的大地上,她的馬格外的顯眼。
距離太遠,加上側對著林格,女騎士的容貌林格看不清,像是蒙著一層薄紗,在一頭烏黑長發的襯托下,她的側麵的輪廓展現出一種極具性感的成熟女性的美。
女騎士朝著林格這個方向望了一下,就一眼,就轉過去,林格還是沒看清她的臉。
但林格可以肯定,這三人是外地人。
這是林格大半年來第一次見到外地人。
他站直身體,眯著眼,看著他們過橋。
過橋後,三個人排成一條線,白馬在前,他們在加速,沿著鄉間的道路,經過一座座莊稼收割後留下的巨大麥稈堆,沒有任何停頓,進入了整齊茂密的白樺林。
林格站了很久,直到看不見他們的影子,還站著。
他在猜測他們的身份,哥薩克騎兵,騎警,富家冒險取樂子弟
地平線上,夕陽已經西沉,陽光灑在白樺林,還有林子邊上的村莊,像是塗上了一層金黃的顏料。
從時間算,他們到達森林的時間,就應該天黑時分,他們看上去好像是想在天黑之間進入鬼暗森林。
林格正想著,身後有人叫他“看在上帝的臉上,我終於找到你了!”
這個時候被人打斷思緒,尤其是被自己討厭的人中斷,林格不由得皺眉。
“你可以再無恥點嗎?”
叫他的人,是他現在的父親維爾金。
林格說話了,維爾金才敢繼續往前,離林格大概二米的樣子,他停下來,說道“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
林格視線從白樺林那邊收回來,他並沒看威爾金,而是望著平靜和緩的河水。
維爾金的額頭卻有一層汗水,呼吸很急促,像是肺裡邊塞著一大團爛棉絮、
“那這麼說,你是想說點有意義的事情,對吧?”
維爾金的臉色看上去特彆的猶豫,最終,鼓起勇氣“聽著,我去看過了,默寧今晚不在家,去鎮子了,就剩下他的妻子。”
林格保持原來的姿勢。
“這麼好的機會,你應該把握,我好不容易才打聽到這個消息的。”
林格將頭上破草帽摘下來,隨手一扔,落進了齊腰高的蘆葦蕩中。
他的眼睛帶著暗藍色光芒,深邃而詭異,他高大的軀體,散發出一股特殊的沉穩氣息。
”默寧真的不在家?“
林格說完,緊繃著的臉,突然露出一種邪邪的笑容,那是臉皮肌肉強行往顴骨位置提升而擠出來的笑容。
維爾金從來沒看見林格這麼笑過,但至少這是一個好的信號。
他高興的說道“真的不在!你同意了?!”
支撐笑容的肌肉力量轉瞬被人偷走一樣,嘲諷與冷漠完美接替了剛剛冒出來的熱情和欲望。
威爾金很一顆心頓時沉到穀底,喉頭因為緊張,痙攣性的蠕動了幾下。
“抱歉,我辦不到,需要我重複一遍嗎?”
維爾金枯瘦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他不再顧忌隱忍,兩步就蹦到林格跟前,指著他的鼻尖罵“該死的,受夠了,我受夠了!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我就是養一條狗也知道搖尾乞憐!”
嘲諷和冷漠也突然隱遁,林格一點表情都沒有“狗?我是狗嗎?”
維爾金的怒火就如熊熊的火苗遇上了傾盆驟雨,他妥協了,僵直的身體又變得佝僂,昏黃的眼睛露出了可憐卑賤的祈求眼神“再考慮一下行嗎?追債的人今晚就會來的,不給錢,他們會殺了我的,你不會忍心看著我被人吊死吧?”
威爾金以為用這招可以的,以往他都是這麼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