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有喜,都是邪王惹的禍!!
屋子裡寂靜極了,好似連同呼吸聲都變得很輕。
盛晚晚本來隻是好奇,可是伴隨著這樣的動作,她也變得有些緊張了。她伸著脖子,想要看著這人的眼睛。
軒轅逸寒依然抱著她,目光卻緊緊盯住阿炎的背影。
有一種答案,仿佛是呼之欲出!
等此人轉過身來時,他瞳孔微縮,隱約有些失落。
這就是一雙黑瞳……
盛晚晚也瞧見了他的眼眸,說不出的失望。她剛剛竟然還會期待著什麼,甚至還在想,這個叫阿炎的男人,是不是就是軒轅逸寒的弟弟。
結果……卻讓人大大失望。
也好也好,終究不是。
盛晚晚想,若是這個叫阿炎的男人真的是軒轅逸寒的弟弟,那他一開始就是被莫炎給誤導了,可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喂,你既然也是這樣的眼瞳,你戴個隱形眼鏡做什麼,以為保持神秘感很好玩嗎?”
盛晚晚的語氣不好,甚至還隱約帶著幾分怒意。
浪費了她的表情,也浪費了她的好奇心
。
阿炎的眼神閃爍,卻並未說什麼。他的眼神自然而然落在了軒轅逸寒的身上,兩人對望的刹那,他又極快地躲開了。
他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莫名躲開了,有一股情緒,輕而易舉就左右住了他的心。
盛晚晚擺擺手,歎息道“阿炎,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居心,不過我警告你啊,我家男人,你最好彆再打主意,聽到沒?你若是敢打什麼歪主意,姐姐我有一百種法子讓你痛苦萬分!”
對方不置可否地笑了,仿佛覺得盛晚晚的威脅根本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我是否可以離開了?王上若是找我,恐怕找不到我他會著急。”
“你走吧。”盛晚晚抬了抬下巴。
葉寧下意識地看向軒轅逸寒,畢竟這人昨晚上沒殺就算了,現在還把他安然無恙地放回去,這……不太符合他家主子的作風啊?
軒轅逸寒並未出聲,卻朝著葉寧頷首。
這樣的態度,讓葉寧整個人都有些懷疑,他是不是認錯了人呢。他家王爺嗜血殘忍,殺人如麻,膽敢冒犯他的人隻有死路一條,到了現如今,怎麼好像……變了性子似的。
葉寧思及此,用一種詭異莫測的眼神掃視著盛晚晚,那眼神似乎在說,肯定是因為王妃的原因。
現在在私底下他都會把盛晚晚喚成王妃,在特殊情況下才會叫成太後。每次在稱呼問題上,葉寧覺得他都特彆犯難,讓他頭痛。
門打開來,阿炎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盛晚晚,抬步往外走去。
“爺兒,就這麼……讓此人離開了?”
“嗯,派人盯著他。”軒轅逸寒平淡出聲,也不想去多說。
盛晚晚看了看自己的男人,再看了看葉寧,攤攤手,做無奈狀。
昨晚上的事情,她是真的不知道情況,她也很疑惑,昨晚上她怎麼睡得這麼死,再怎麼說,這麼大的動靜,她也該有所反應才對。
都說懷孕的人,嗜睡,看來還真的是這樣呢。
今日已是來大漠第五六天了,如此耽誤下去,盛晚晚覺得,憑借傅燁一人是無法撐起琅月的,所以她必須想儘法子儘快回去。
軒轅逸寒走至她的身側,忽然伸手就給她把衣扣解開了。
“額……”盛晚晚愣了一下,大概是思緒飄得太遠,以至於她都因為男人的靠近,而微微有些驚訝。
葉寧識相走出門去,待將門關上,他才暗暗撇嘴嘟噥“那可是我的房間呢!”
“沒用的東西。”違和的聲音自葉寧的懷中冒出。
葉寧一低頭,就看見了從懷裡滾出的圓滾滾的東西,眯著那豆大的小眼睛,那神情,讓葉寧此刻隻有一個字可以形容它的模樣——賤!
伴隨著關門聲,盛晚晚有些疑惑地抬眸來看軒轅逸寒,“你做什麼?”
“你的扣子,都扣錯了
。”他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給她整理。
盛晚晚低頭,看著這衣裙上總共就隻有兩顆扣子,而且這古代的衣裳上的扣子本來就少,這麼一低頭,發現他說的扣錯根本是胡扯,可是她卻沒有說任何的話。
眼睛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他的手,把她的衣扣解開,又扣上。
她覺得她一定是被他低下頭來認真的神情給蠱惑了雙眸,以至於讓她現在毫無反應。
“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她忽然問道。
修長的手指頓住,目光從手上的衣扣移到她的臉上,那目光凝視下,簡直讓人無所遁形。
盛晚晚抬著頭,沒有逃避,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你想怎麼做?”他反問她。
“其實要走,並不是難事吧,即便現在是在他耶律昊的地盤上。不過我覺得啊,這沙漠地帶,我來過這麼兩三次,路還是知道怎麼走的。”
“嗯?”他也不多問,淡淡嗯了一聲,可是尾音又微微上揚,帶著一絲疑問的意思。
盛晚晚勾唇,拍了拍他的胸膛,說“莫炎這個人的下落,這個叫阿炎的男人一定知道。我們,想法子把他帶走吧?”
他看向她,笑意在唇邊漸漸深了幾許,“好,都聽你的。”
不知道他為什麼笑,盛晚晚盯著他唇邊的笑意看了許久許久之後,終於是有了一絲恍悟,有可能是因為他打算一開始就這麼做,而恰巧她又說出口了。
越是這麼想,她越是覺得確定。
……
漠北的天氣尤為乾燥。
剛出了帳篷,盛晚晚就感覺到這風吹過,足以把臉上的水分一同帶走。
走了兩步,就被一排侍衛給攔住了。
“攝政王,太後,王上有令,二位不可離開這兒十步遠。”
盛晚晚蹙眉,覺得冒火。
“耶律昊呢,把他叫過來,我絕對不揍他。”她的怒火在心底醞釀,要不是因為想著生氣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好,她都要咆哮了。
軒轅逸寒拉住了她,抬眸淡淡道“讓開。”
兩個字,那股威懾感帶著徹骨的寒意。
這幾名侍衛還擋在他們的麵前,但是因為軒轅逸寒那迫人的氣勢壓製著,以至於他們的臉上一閃而逝了一抹叫做恐懼的東西。
“本王不想重複第二遍。”
冷冽的聲音,逼得侍衛麵麵相覷,不得不微微往後退去。
有一種人,天生帶著霸凜的氣場,他的存在就是為了碾壓眾人
。
盛晚晚覺得,軒轅逸寒就是這樣的人。
“二位,這是要去何處?”遠處看了許久的男人,終於是緩步走來。
盛晚晚看著這個男人臉上掛著的笑意,隻覺得他笑的格外欠揍,她想,過了今天,她一定不會讓這個男人還有心思笑出來。她的目光一下子鎖定在了男人那梳的整整齊齊的烏黑長發上,眼神微微閃爍了一會兒。
“耶律昊,你有這個權利限製我們的人身自由嗎?出宮走走都不準嗎?再說了,我們可是貴客。”
“這實在是本王考慮不周。”他說罷,轉過頭來嚴肅地盯著幾名侍衛,怒道,“太後和攝政王豈是你們能攔的?”
“……是,屬下知錯。”
“今日剛好我們北漠國有一場祭奠,二位可一同來參加。”他漾著溫和的笑容。
耶律昊這人,盛晚晚算是徹底看透了這個人,她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了站在不遠處的阿炎身上。她的眼神微微閃爍了幾分,看向軒轅逸寒,見他點點頭,她也就同意了。
所謂的祭奠,和在琅月上次參加的祭龍脈完全不一樣。
大漠民族多以遊牧為生,因此他們最大的虔誠就是感謝上蒼。
聽聞這樣的祭奠之日,會宰殺數十頭牛羊,並且為此還要喝生血來作為感謝。
總之,聽說上都覺得有些格外驚心,當真去參加的時候,更無法接受。
不過,還是挺期待。
“王上,聽聞今日會有沙塵之災,可當真要……”阿炎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步至耶律昊的身邊問道。
“祭奠之事耽誤不得。”耶律昊嚴肅點頭。
沙塵之災?那就是指的是沙塵暴了?
雖然沒有親身經曆過,不過這也許是最好的機會。
盛晚晚的眼底劃過一抹亮色,沙塵暴來的時候,可極好地動手,這個叫阿炎的男人必定會護著耶律昊。
祭奠是在宮外舉行,這裡屬於一片難得的綠洲,在沙漠上能夠找到這樣一處作為綠洲,也實屬難得。他們這兒有一座神廟,此刻神廟門口聚集了無數百姓的圍觀。
入了神廟之後,滿滿全是跪拜的人。
“入鄉隨俗,二位,待會兒祭拜還請二位配合。”走了兩步,耶律昊又回頭來,那略帶深意的眼神定定地看了一眼盛晚晚。
這抹眼神,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複雜情緒。
盛晚晚覺得,那碗血肯定會有問題。她冷嗤一聲說道“耶律昊,我們憑什麼替你祭拜,你以為這麼點地方,還能夠怎麼著?跟你來瞧瞧熱鬨,算是給你麵子了。”
“太後,此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喝了那羊血之後,這在沙漠上存活的時間才會久一些。”
“耶律昊,你沒病吧?”盛晚晚涼涼地送了一個白眼給他,待說完,忽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我知道,你肯定是出生就天生帶著隱疾,難怪會這麼腦子不好使呢
!”
這突然的一句沒病吧,把耶律昊給刺激地瞪大了眼睛,他差點沒有咆哮。妄他這副粗獷的麵容,竟然被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給罵了。
但是一抬頭,看著眼前這絕美的容顏上,那雙美目中閃爍的狡黠亮光,看上去動人無比。
所有的怒意瞬間就被他壓製住了。他深呼吸一口氣,臉上還是強撐著的笑意,說“太後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既然太後不喝,便不喝。”
一旁的下屬傻愣的抬頭,有些沒有明白過來,他們的王上今日怎麼這麼好說話了?
平日裡要是有人敢這麼反抗,早就被送入地獄了。
“不過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