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有喜,都是邪王惹的禍!!
這一刹那,盛晚晚手中的暗器極快地朝著對方攻擊了過去!
銀針出手,在這黯淡的光線中劃過了一抹極亮的白光。隻是銀針卻在聽見這人的聲音時,沒有再往下刺去。
“丫頭,是我。”四個字,讓盛晚晚手中的銀針頓住了。
“靈堯?”此刻天色漸漸亮了幾分,將眼前的人的容顏照的極為晃眼。
盛晚晚瞧見這個人,當即揪住了對方的衣領,哼了一聲“好啊,大叔,你還有臉出現,我一直想找你算賬呢!你說,你突然跑走是什麼意思?”
其實恐怕真正想找靈堯算賬的是花墨炎,隻是她當時一直追問靈堯這些暗夜的事情,他嘴巴閉得緊,就是不告訴她,讓她現在想想都很冒火。
靈堯輕聲咳嗽了一聲,拍掉盛晚晚的手,“女孩兒家家的,彆這麼粗魯嘛!”
這種說話口氣絕對是靈堯沒錯了。
盛晚晚把手中的銀針收回,眯細了幾分眼眸,盯著眼前的男人,小聲問道“大叔,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呢?”
那邊都打得不可開交了,這個作為炎曜的太上皇,難道不該是現在準備著國中事宜嗎?
更何況,炎曜和昭龍都竄通起來對付他們琅月,這個時候她應當是把這人當成敵人來對待才對,可是……
“你呢,你這難道是打算離家出走?”靈堯的目光順著就瞧見了她手中抱著的包袱,這麼明顯,他立刻就能夠猜測出來。
盛晚晚瞪了他一眼,呸了一聲“胡說八道,我這是打算去上戰場。還不是拜你的好兒子所賜,你兒子發什麼瘋,竟然還要夥同昭龍一起來攻打我們,這是不是有病?”
靈堯頗為認真地點頭讚同似的說道“沒錯,是有病。”
聽見這個回答,盛晚晚愣了一下。罵他兒子,他反倒這麼高興,沒瘋吧?
盛晚晚懷疑地看著他,發現他還是那一臉讚同的表情。轉個角度想想,這大叔向來都是不按常理出牌,這會兒出現在這裡,說不定還有法子阻止花墨炎發瘋呢?
“大叔,你有法子帶我出皇城吧?”她不想用隱形衣。
軒轅逸寒那邊如果知道她不見了一定很著急,肯定會急著派人來找她,那麼她這個時候若是穿著隱形衣消失的話,他們會以為她是被人給劫走的,那豈不是更混亂更著急了?既然這樣,還不如就這麼在眼皮底下走人的好,免得他們找她都無跡可尋。
“哦,可以啊,出城又不是什麼難事,我跟你一塊去戰場吧,這戰爭啊,也不是我想打的,事情可真的怪不得我啊。”他一臉無辜地攤手,“我去幫你教訓那小子。”
聽著這話,雖然讓人很無語,可是卻讓盛晚晚感覺到一絲爽快。在盛晚晚的認知裡,花墨炎這小子確實是欠揍!
不管怎麼說,靈堯這人性子就算再奇怪,他也是花墨炎的爹,而且也是她的長輩,更是愛著軒轅逸寒娘親的男人,這麼多層的關係在這裡,打仗這事情肯定也是他不待見。
“大叔,你見到花小弟後,會怎麼做?”她好奇地問道。
“把他的手腳砍斷,他就沒有這個本事來打仗了。”
“好血腥。”盛晚晚聽到這裡,忍不住惡寒了一下。
遠在琅月邊境的花墨炎,大大地打了兩個噴嚏。
一旁的士兵小聲問道“陛下,您這是感染風寒了嗎?”
花墨炎淡淡道“無礙。”
“要不,屬下去喚軍醫來給陛下瞧瞧?”
“不必。”花墨炎冷漠拒絕。
“這琅月的天氣也真是奇怪,說變天就變天,比女人翻臉還快。”
花墨炎皺眉看過去,這士兵是不是太閒了?
突然被花墨炎陰冷的眼神掃來,士兵當即垂首做惶恐狀。
……
此刻天色漸漸明朗,天氣卻還是要低很多。
城門口的人漸漸要多了,這讓盛晚晚有些煩躁。因為人多,那幾名守衛就開始一個一個搜查才給放行。
“我過去,你等我。”靈堯拍拍胸膛,一臉自信。
盛晚晚還沒有說話,就瞧見靈堯走出小巷子,朝著守衛走去。她很期待也很疑惑,不知道靈堯準備怎麼做。
下一刻,她就恍悟了,竟然看見了靈堯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條吊墜,在幾人麵前晃悠了一會兒後,隨即朝著她招手。
盛晚晚其實挺緊張的,猶豫地觀察了一番那幾名守衛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可是還是決定試一試,索性跟上去。
奇特的是,走近才發現幾名守衛目光呆滯,目光不曾停留在盛晚晚身上。
盛晚晚成功出城,而且讓人很疑惑的是,剛剛靈堯這老頭兒基本上沒有什麼大動作,就把人給迷住了。
剛剛那種情況下,幾名守衛又怎麼會乖乖就被靈堯手中的吊墜給欺騙著任憑他們離開?看來這術還是有訣竅的啊?
“你這是不是就是古老的術?”
“聰明。”靈堯讚歎地看她一眼。
盛晚晚朝天翻白眼,這麼老土的術,其實她也會的。
不過……很久之前有在軒轅逸寒的麵前表演過,卻沒有成功,而且那丫的,當時的目光壓根就不在她手中的吊墜上。
有機會,應該向靈堯多詢問一下這術的心得,回去忽悠她男人。
這麼想著,心情也好了。
“小丫頭,聽說前不久莫老頭去找你了?”
他突然提到莫炎,盛晚晚那剛剛飛揚而起的心情瞬間跌落穀底,轉過頭來看向靈堯。
“你不用這麼看著我啊,我和他沒有關係。”靈堯擺擺手。
“大叔,雖然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是他卻不是什麼好人。他竟然還敢威脅我男人。”
“唉,他這人,執拗的很。我,莫炎,還有軒轅逸寒的父皇,愛著同一個女人,可是最後這個女人卻選擇了琅月的皇帝,我和莫炎卻選擇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方式。當年他為了得到這個女人,在他的身上安裝了暗夜的芯片,因此我才千方百計想法子去研究芯片的電流該如何改變。”
他終於願意坦誠說過去的故事了,盛晚晚不免也認真起來,她的臉上是難得的認真表情。
她看著靈堯,眼神一瞬不瞬。
那般炯亮的目光,看得靈堯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丫頭,你盯著我看做什麼?”靈堯問。
“沒什麼啊,我忽然覺得,大叔你好偉大。”盛晚晚嗬嗬笑著。
“……”靈堯懷疑,盛晚晚是不是換了一個人。
都說懷了孩子後的女人都會變傻,難道盛晚晚就是因為生完孩子,所以也傻了?
路途雖然遙遠,不過盛晚晚他們連夜就往邊境趕。
邊境處於琅月、炎曜以及昭龍三國交界之處,此處彆看三國交界,人流卻很很大,尤以商販居多。如今局勢動蕩,卻未能影響這小城的繁華。
甚至還有人在大街上販賣武器。
盛晚晚他們趕到賢城之時已是好幾日後。
軍營處,主帥的軍帳中有東西摔落在地上的聲音。
“王爺息怒,屬下已經派人去找了。王妃鬼主意多,恐怕是打算來找王爺的。”葉寧看著滿地的狼藉,無奈出聲安慰。
他為了這夫妻兩勞心勞力,也真是操碎了心。
軒轅逸寒捏碎了手中的筆,冷聲道“派人找,三日內找不到提頭來見本王!”
“屬下這就去辦。”葉寧頷首,迅速撤離此地。
營帳中那股冷氣四溢而去,讓人不敢再靠近分毫。
軒轅逸寒蹙眉,看著地上一片狼藉,目光越漸深邃。
……
賢城城內依然繁華,城外黃土覆蓋,已經是戰火連天。
隻是城中的人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盛晚晚下了馬來時,就看見了街道兩旁的攤販都在吆喝著賣武器。
各種兵器,擺放地極為整齊在攤販上。
她忍不住上前去觀賞,不少人都圍繞在攤販前,開始挑選兵器。
“我看這局勢不好,這七竅玲瓏陣五天了還沒有破除,再破不了,估計攝政王要親自入陣破陣了。”
“是啊,還是趕緊買些武器回家放著,萬一哪天這些敵國的人來了,我們也好自保。”
聽著他們的議論,盛晚晚瞧熱鬨的心情都沒了。
她摸著下巴,暗自低喃“七竅玲瓏陣,這是什麼東西?”
“此陣以巨石布陣,外觀上看上去像人的五官。入陣之人找不到出口,不出六日,必定會死在陣中。”靈堯好心來解答。
盛晚晚卻完全不領情,因為這樣的話,心情更加不好了。
“你是不是知道怎麼破陣?”盛晚晚問道。
“嗯哼!”靈堯抬起頭,鼻孔都快要朝天,輕哼了一聲。
看著他這欠揍的神情,盛晚晚真想一巴掌呼過去。
她對陣法戰術一律不是很懂,這會兒她一心想著這都第五天了,軒轅逸寒極有可能會親自入陣,萬一他也出不來,那不是死在裡麵了?
“大叔啊,你快說話!”盛晚晚抓著他的衣袖,猛烈地搖晃。
“我會破陣。”他說了一會兒,又停頓了一下,繼續說,“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盛晚晚狐疑地看著他,覺得他待會兒提出的條件必定很詭異,這會兒她要是答應的話,那結果會怎樣?
靈堯笑著露出了一口白牙,笑容在盛晚晚的眼裡就隻有三個字來形容——賤賤的!
越看這笑容,盛晚晚越覺得不爽快。
“什麼條件?”
“我們啊,易容過去,我就說我會破陣,你是我徒弟。”他意味深長地看著盛晚晚。
盛晚晚皺眉看他,“為什麼?”
果然是不按常理出牌的老頭,和教授簡直就是一個性子,兄弟兩這種神經質屬性,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
靈堯摸著下巴,表情帶著幾分探究,“好玩。”
“……好玩你妹啊!信不信我把你兒子的那些出糗的事情全部昭告天下,讓天下人都笑話你兒子!”盛晚晚賭氣似的怒道。
“他出糗的事情關我何事?又不是我出糗的事情。”靈堯很不客氣地送了一個超級大白眼給盛晚晚。
“……”盛晚晚氣啊,想罵人,可是又不能當街罵,不然顯得她這攝政王妃多麼沒有素質。
“答應我,我就去幫他破陣。其實也沒什麼了,我要是以我這個身份去破陣的話,我家那小兔崽子一定會非常氣惱的,會覺得我偏心,覺得不是我親生的,這可如何是好。”他說的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朝著盛晚晚眨巴著眼睛。
一大把年紀還賣萌,實在是可恥。
尤其是,這大叔還滿臉胡渣,看著甚為嚇人。
盛晚晚拍掉身上的雞皮疙瘩,說道“大叔,你可以裝作是什麼很厲害的人,就是我請去的唄。”
“不行!”靈堯想都不想就搖頭,“你不知道,他為了找你都找瘋了,我就想看看他著急的樣兒。哼,軒轅逸寒這小子心高氣傲,這個時候多好的機會啊,不殺殺他的威風,我靈堯就不姓靈了!”
看來這大叔是覺得,軒轅逸寒是情敵的兒子,怎麼也不能讓情敵的兒子過的太好了,所以要這麼惡整?
盛晚晚抱著手臂,輕嗤了一聲“好吧,雖然幼稚,不過能破陣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反正她易容的方式,軒轅逸寒都能看得出來,她並不在乎這些。
“易容啊,我來幫你易容,你來幫我易容。”
“……”每個人易容的手法不一樣,軒轅逸寒必定是非常熟悉她的易容手法,這會兒卻說他來易容,那不就是……
盛晚晚忽然也有了幾分好奇,不知道那丫的會不會認出她來?
“好,都聽你的。”盛晚晚忽然就釋懷了,不管怎麼說,她相信靈堯,不會最後反過來咬她一口。
“走吧。”
“大叔,我聽人說,在你們來之前就有人來過這裡了,都是因為這個人,所以才會有你們和我們來這裡完成任務,是不是因為這樣啊?”
靈堯的腳步因為盛晚晚的話頓住了,他看向盛晚晚的時候,眼神饒有幾分深意。
盛晚晚看不懂他的眼神,不免有些疑惑,“還有啊,教授讓我找那顆玉石,什麼意思啊?夜傾城跟我到底有沒有關係啊?”
靈堯不回答她,抬步加快往前走。
“哎,你走這麼快做什麼?”盛晚晚見他加快了腳步,顯然是不想回答她的這個問題,趕緊追了上去。
她知道他還不願意說,等他什麼時候願意說的時候再來追問也不遲。
之前他不就是情不自禁地說了之前的故事,透露了他和莫炎之間的關係?她一直覺得他不是不願意說,隻是在等恰當的時間把一切都告訴她罷了。
紛擾的人群,看著那一高一矮的兩人跑遠,莫炎從暗處走出。
他的眼睛眯了眯,目光有些詭異。
“這兩人,瞧著可真像是父女。”一旁的下屬忍不住出聲搖頭歎息,瞧著眼前這樣的場景,竟然恍惚覺得,盛晚晚和這靈堯,感情好到猶如父女。
莫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容嘲弄至極。
……
軍營之處並不是任何人都能夠隨意進入的,尤其是像此刻兩人還穿著道士的衣裳,當即就被門口的士兵給攔住了。
“這裡是軍營,兩個臭道士,不想活了嗎?”士兵氣勢洶洶地喝道。
為首的靈堯,摸了摸自己那假的白花花胡子,那長長的白色眉毛幾乎快要遮蓋了他的眼睛。他那雙精明的眼睛正將這士兵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故弄玄虛般地說道“這位兵哥哥,這就是你的孤陋寡聞了,貧道可是受人之邀特地來給你們家攝政王算命的!”
“噗……”盛晚晚本來想要假意嚴肅幾分,結果聽見了那一句兵哥哥,實在沒忍住,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