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炎“……”他怎麼有一種後悔的感覺,早知道不該說這話。不過看她這樣毫無頭緒難過的樣子,他竟然該死的不忍心?
“盛晚晚,噬心蠱這東西,恐怕你還是不太了解。”莫炎輕歎,“你還是先多了解這食心蟲到底是怎樣的蠱蟲,你再來打算吧。我去給你找了,噬心蠱這東西,隻有大長老有,整個魔域,隻有大長老有此物。”
聽見他這話,盛晚晚下意識地捏緊了酒盞。
看不見噬心蠱,她就無法真正進行配藥,這是一個比較麻煩的事情,她隻能本著自己的想法來配藥,死馬當成活馬醫。
更何況,這藥調出來,還指不定能有什麼副作用呢。
“沒事,不試一番又怎麼知道。”盛晚晚的語氣越發篤定。
莫炎輕歎,便想著罷了,由著她好了。隻要他不要嚷著讓他給她取掉芯片,其他的事情他都可以好說。
取芯片這事情,是他和靈堯的噩夢,永遠揮之不去的噩夢。
“彆,彆愣著啊,趕緊來乾一杯!”盛晚晚舉了舉手中的酒盞,迅速和他手中的酒盞碰了一下,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她就這麼一杯接著一杯往肚子裡灌,卻發現好像,這樣越灌,就會越清醒,以至於給莫炎產生了一種她不會醉的錯覺。
……
盛晚晚是真的醉了,回到屋子裡,身子搖晃著,“啪”地一下摔在上,還砸吧了一下嘴。
醉的讓人覺得好像很舒心。
一切的煩惱都可以拋到九霄雲外去,還能夠做個美美的夢。
莫炎看了一眼這丫頭,無奈搖頭,轉身關門。
關門的刹那,一陣風拂過,一把劍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莫炎不驚不怒,隻是平靜地轉首看來,“葉侍衛。”對於軒轅逸寒身邊這兩個侍衛,他都已經熟到不能再熟了。
“我們爺兒在樓下等你。”葉寧收了劍,揚了揚下巴。
莫炎沒有什麼表情波瀾,便起身走下樓去,瞧見了那紫衣的男人,坐在了剛剛盛晚晚坐過的地方。
窗外的光,忽明忽昧,使得他的表情,也變得捉摸不定。
這個男人,世人聞之喪膽害怕,卻不想,他對一個女人會那般柔情。
莫炎走至他的對麵坐下。
“她睡了。”莫炎一開口,說的卻是盛晚晚。
“你若敢動她,本王不會放過你。”軒轅逸寒抬眸來,華眸中冷芒一閃而逝。
“我若要動她,就不會讓她活到現在。”莫炎笑著瞥他一眼,自顧自地給自己斟滿酒,“軒轅逸寒,你若是現在殺了我,那麼對你並未有任何的好處。你們大長老對盛晚晚動了殺心,你覺得,是報殺母之仇重要,還是活著需要該珍惜的人重要?”
軒轅逸寒明白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說,因為他,所以大長老沒敢動盛晚晚。畢竟天魔令牌在他莫炎的手中,整個魔域的人都拿他無可奈何。
他莫炎之所以到現在為止還能夠自由走動,就是因為大長老還不敢動他。
“對了,你要不把她帶到帝宮去,她需要去大長老那兒找些藥材,她既然願意試一番,你便讓她去試。”莫炎發現,他難得地當了一回好人。
這話,多多少少還是在軒轅逸寒的心裡激起不小的漣漪。
“最好記住你的話。”軒轅逸寒起身,走了出去。
莫炎看著他的背影,晃動了一下手中的酒盞,無奈笑了。
這個男人,恐怕隻是來確認一下,自己會不會傷害他的老婆而已?
屋子裡靜悄悄的,窗戶未關,從窗外吹入的夜風讓盛晚晚不適地皺了皺眉,開始在榻上縮成了一團,手在榻上胡亂的抓著,終於抓到了被褥的一角,奮力地往身上扯了一下。
她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屋子裡還有人進了屋子裡。
耳邊似乎還隱約傳來了說話的聲音,可是她聽不清楚對方在說什麼。
“爺兒,這不好……”
“嗯?”男人的一個字,帶著強大的壓迫感。
葉寧知道可能會遭受被拍死的可能,但是還是冒死擋在軒轅逸寒的前方說“不管怎麼說,如今休書已出,不管爺兒承認與否,這會兒若是將她帶回帝宮,於情於理都不和。”
軒轅逸寒也不說話,目光中隻有迫人之勢。
葉寧被這樣的眼神逼視著,氣勢和聲音也還是認慫地低了下去幾分“要不……要不,屬下來帶王妃回去?”
“葉寧。”軒轅逸寒蹙眉,覺得這小子是活的不耐煩了。
葉寧也發覺自己這真是找死啊,敢碰王妃,不是找死是什麼?可是又擔心王爺把盛晚晚抱著回去,會崩裂開傷口,那多不好。
“無礙。”他也看得出來,葉寧隻是擔心他而已,“讓開。”
葉寧心中甚為憂心,可是又不得不默默讓開來。
軒轅逸寒走至榻邊,彎身看著這丫頭睡覺的姿態,不免覺得好笑,她的睡相還是這麼差。
盛晚晚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拂來,然後……身子好像一輕,就像是飄在了空中似的,腳仿佛是踩在了棉花上一半輕。
瞧著這兩人,葉寧的心都似乎提到了嗓子眼處了,明顯看見他家王爺的衣襟,漸漸顯出了血色。
那是傷口崩裂的跡象,葉寧捏住拳頭,迅速上前說道“爺兒,屬下來背王妃!”
“不必。”兩個字,帶著一股男人的倔強。
葉寧看著這一幕,他都要跟著心疼了。他不知道他家王爺到底承受了怎樣的痛,要忍到怎樣的情況下,才會隻是皺眉,而沒有彆的表情?
“葉寧。”他忽然喚了葉寧一聲。
葉寧不解抬頭,卻聽他緩緩道“這種痛,隻會讓人麻木。”
葉寧一怔,不明白他家王爺說的這般深奧的話,到底是何意。他愣了好一會兒後,這才想起迅速跟上他家王爺的腳步。
這種痛,隻會讓人麻木?
遠沒有和心愛之人的生離來的疼痛?
……
窗外的鳥叫驚醒了盛晚晚。
那在夢中所有的美好,瞬間被打破,盛晚晚坐起了身來,捂住了腦袋。
“絲……頭好痛。”她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隻感覺頭有千斤重的感覺。
她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揉著揉著,手中的動作驀地一頓,發現了一件極為嚴肅的事情。眼前的一切都讓她漸漸迷離的思緒,被絲絲拉扯回來了。
這是……哪裡啊?
她明明在客棧裡的啊,怎麼睡醒一覺,她就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房間,有點眼熟,眼熟到她眼中懷疑自己是在做夢,忍不住暗自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讓自己能夠清醒一下。可是大腿上傳來的痛感,讓她又皺了皺眉。
“媽蛋!”她罵了一聲,顧不得自己沒穿鞋子,赤著腳就開了門去。
“軒轅逸寒!你什麼意思啊?”她這突然的一聲吼,把門外的人給嚇了一跳。
尤其是站在門口的宮女和侍衛,一副受了驚嚇瞪大眼睛的神情。
“這位小兄弟,您這陛下的名諱不能亂喊。”宮女小心翼翼地說道,剛剛聽見盛晚晚這麼直白地叫出軒轅逸寒四個字,而她的魂都給嚇破了去啊。
盛晚晚皺眉,轉過頭來問道“你們陛下呢?”
兩名宮女相互對視一眼,都隻是搖頭。
盛晚晚心中滿滿的都是鬱悶之色,把她帶到帝宮做什麼,而且昨晚上猶如陌生人一般擦肩而過的刹那,她覺得她的心很脆弱,承受不起那樣的擦肩而過的瞬間帶來的惶恐。
但是那樣的惶恐,遠遠比不上,看著他痛苦,她會更加痛苦。
她回到屋子裡穿鞋,整理自己,準備離開,待在這裡隻會讓他的傷勢永遠都好不了。她轉身要出門去,卻被宮女和侍衛給堵住了。
“陛下說,公子今日必須在這兒等他,他來了,公子才可走。”
盛晚晚朝天翻了一個白眼,也不強求,將門關上上了鎖,迅速到了窗戶邊往下望,心跳的更厲害了。
這宮殿太高,高聳入雲,她現在所在的層樓,她不知道到底是在第幾十層還是幾百層?
大概門外的人都以為她不敢跳下去,所以也就放心地沒有看她。
盛晚晚從儲物空間裡拿出攀繩索,這麼高的建築,對她來說並不是多有難度的事情,她以前做任務的時候什麼樣的高山懸崖沒攀爬過?
順著繩索迅速翻身出了窗戶,正準備往下爬,就聽見了那門外傳來了聲音。
“陛下。”門外的宮女這麼的一聲呼喚,讓盛晚晚在心中狂罵。
現在他人來了,她更要逃掉才行。
她都不知道她為什麼要用逃這個字眼,於她而言簡直是太不合適了!
“人呢?”入屋後,軒轅逸寒顯然發現沒有人影。
“不是啊,剛剛還在屋子裡。”宮女一愣,迅速入屋去瞧。
盛晚晚正準備著沿著攀繩索往下離開,卻聽得窗口處傳來了那兩名宮女的一聲驚呼聲“陛下!”
這道驚呼聲,充斥著濃濃的惶恐之色。
盛晚晚的心一緊,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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