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有喜,都是邪王惹的禍!!
他的腳步頓了一下,低下頭來看向懷中的人。
她正眨巴著雙眸,雖然這雙眼眸易容之後,根本不像她原來那般大。
他輕輕蹙了蹙眉,隻是說了一個字“好。”將她放下。
盛晚晚看著他略帶不高興的神情,知道他大概是想要,能夠和她多待在一起長一些時間。可是這隻是暫時的而已,他們日後還會有很長很長的時間在一起。
她相信!
“小寒寒,你信不信我?”
“為什麼這麼問?”他不解。
“信我的話,就該相信,我肯定能給你解蠱毒。”她說到這裡,迅速上前挽住了他的手臂,笑著眉眼彎彎。
一張陌生的臉,可是他卻能夠仿佛看到她原本的臉上,笑的甜而醉人。
他莞爾,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蛋,“走吧。”
他不想把她放在客棧裡,更何況客棧裡還是莫炎。
到了宮門口,就迎上了可蕊。
她今日換了一身紅色衣裙,比往日深沉的黑衣要活潑張揚許多,那一刻,還頗有幾分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盛晚晚瞧見她,禁不住嘖嘖了兩聲,“瞧瞧,你的桃花。”
聽見她小聲的嘟噥聲,軒轅逸寒瞥了她一眼,眉眼含笑。
盛晚晚感覺,他這笑意中充斥著一種淡淡的戲謔之意。她幾乎是立即就解釋道“我這可不是吃醋,我就是純屬吐槽一下而已,哦,恐怕你也不知道這吐槽是什麼意思。”
“走吧。”他也不想去揭穿她,抬步往前走。
可蕊迅速上前來,攔住了他們兩人的去路,聲音比往日更加張揚“陛下,這位不是阿炎的侍衛嗎?”她一早就覺得奇怪了,這個人特彆顯眼。
上次第一次瞧見的時候,軒轅逸寒的目光就一直落在這個叫“大聖”的人身上,那眼神專注而認真,簡直就像是看自己摯愛的女人一般。她都不明白,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侍衛,是憑什麼得到陛下的如此專注目光?
那日慶典上,這個人的表現也著實讓她覺得不對勁。
盛晚晚不說話,抱著手臂,等著軒轅逸寒的回答。
“與你無關。”可是,軒轅逸寒拽拽的四個字,瞬間把人給往無底深淵給逼去。
可蕊瞪圓了眼睛,看著準備走遠的軒轅逸寒,又迅速追上阻擋住了他的去路“你不說,我也知道她是誰,她是盛晚晚吧?大長老後院的那些草藥都是她給偷走的吧,她偷走來給你調製壓製噬心蠱的藥,是不是啊?”
她的話,讓盛晚晚皺眉,忽然覺得這個叫可蕊的女人有些礙眼。
這個女人,倒是一切都看在眼裡,而且最為讓人覺得不爽的是,她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好像所有的一切都逃不過她的眼睛似的。
可蕊以為她的話能夠威脅到兩人,可是結果,盛晚晚毫不在意,軒轅逸寒冷漠著看了她一眼,便走了。
那種拽霸到完全不想理會的神情,完全刺激到了可蕊。
盛晚晚加快腳步,本想追上軒轅逸寒的腳步,卻又被可蕊給攔住了去路。
“我警告你,這種藥雖然可以壓製,但是會反噬的更厲害,你彆再讓他服用這種藥!”可蕊警告說道。
“你算什麼人,讓開!”盛晚晚因為她的話,為此心下狠狠震動了一下。她當時想著,可能會有這樣的可能,所以她才會急切的尋找各種關於蠱毒的書籍,確保以防萬一,她必須要做足了準備。
“嗬!陛下要是真的有個什麼閃失,我一定會第一個殺了你!”可蕊低聲警告。
盛晚晚冷笑了一聲,隻當她是隻瘋狗,隨便亂咬人罷了。繞過了可蕊加快腳步本欲追上,卻見軒轅逸寒在前方停下了腳步,仿佛是專門等候她似的。
“她跟你說什麼?”軒轅逸寒蹙眉,表情有些不悅。
“沒什麼,女人之間的爭鬥,你們男人就彆管。”
聽她這話,他還真的有些無語而好笑,女人之間的爭鬥?
“走。”他也絲毫不避諱,握住了她的手,“既然都已知道你的身份,沒必要遮遮掩掩。”意思是,不需要在臉上再戴上這麼一個易容麵具。
盛晚晚輕輕嗯了一聲,卻還是不免想到,若是不戴著,讓這些宮人知道她是刺殺他們陛下的罪魁禍首,恐怕想弄死她的人數都數不清。
隻是……
她卻真的貪戀這一刻,被他握緊手的美好。
這種美好,讓她不舍得放手。
看著兩人就這麼堂而皇之在眼前牽手,可蕊的臉上漸漸勾勒出了一絲冷笑。她不信她不能阻止他們兩人在一起!不管怎麼說,絕對不能讓盛晚晚這麼順利就把噬心蠱給引走,絕對不能!
以前隻是想著遠遠看著陛下就好,可是現在,她的心中隻有一個明顯的念頭,就是把陛下身邊這個叫做盛晚晚的女人給趕走,讓她滾出魔域,永遠不得再踏入半步。
她的目光陰沉萬分,手握成了拳頭,那眼神盯著盛晚晚的後背,隻恨自己不能用眼神把人給戳穿了去。
走了兩步的盛晚晚就能夠感覺到身後那抹惡毒的光正剜著她的後背,她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女人,冷冷勾唇一笑。她知道這個叫可蕊的女人,此刻的心思是什麼,說不定會很崩潰。
“花燈節那天,你和她去做什麼了?”盛晚晚狀似隨口問道。她本來不想表現的這麼在意,不過有些事情,如果不問清楚,隻會在心底慢慢生根發芽,讓她日後這麼安然不在意,都不太可能。
聽見她這麼問,軒轅逸寒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小臉上,勾唇,“問她一些事情而已。”
“什麼事情?”盛晚晚是抱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度。
“噬心蠱。”他說的三個字,如往常一般平靜。
盛晚晚卻感覺這三個字,衝撞了一下她的心。
難怪剛剛可蕊對她說,她調製的藥可能會有反噬效果,原來這個女人對噬心蠱相當了解,否則又怎麼會說的這麼明明白白?
“小寒寒,事情不能再拖了,我們明天就把蠱毒引出來吧?”她想到了什麼,抓住他的手說道。
這一句話,讓他沉默了幾分,他的表情冷了幾分。
他是絕對不會讓她來冒這個險。
“怎麼樣?”盛晚晚見他不回答,拉著他的手臂來回搖晃了一下又一下,她一眼就能夠看出他的表情中的不悅之色,那眼底明顯透露著一種叫做拒絕的訊息,她抱著他的手臂撒嬌,不知道這樣的撒嬌是否能奏效。
“明日不可。”
“為什麼?”盛晚晚眨眼,就等著他給出個理由來。他若是給不出個理由,她還是會照樣這麼做,她都鐵了心要解蠱,他這麼不配合,讓她很難繼續下麵的事情。
軒轅逸寒蹙眉,她這一句為什麼,還真是問倒他了。平日裡狂拽的男人,做事哪有那麼多的為什麼,隻要他想要做的,向來就是照著做,根本不會多想什麼。
“你說不出理由吧,說不出理由,明日就……”
“晚晚。”他忽然打斷了她的話,目光落在她這張臉上,語氣中帶著一種強硬的態度,“我不會,讓你來冒險。”
盛晚晚皺眉,很想發怒。這個時候,是想不想的問題嗎?
他說完就往前方的宮殿走去。
盛晚晚瞪大眼睛,見他就說了這麼一句話就走,迅速追上“軒轅逸寒,你給我站住,我都說了,我會確保萬無一失。”
“你的確保,有幾成把握?”他的聲音很冷靜。
“呃……”幾成把握?盛晚晚還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有幾成把握。她現在唯一想到的就是,隻要把他身上的蠱毒引到自己的身上,多少成把握又有什麼關係?
……
魔帝的宮殿又高又大,盛晚晚發現這宮殿裡有一間書房,書房中的書齊全萬分,讓她歡喜不已。
看著在書架上排滿的書,上麵絕大部分都是介紹蠱毒的書,以及魔域曆史的書。其實在盛晚晚的認知裡,魔域就像是另一個世界一般的存在,這兒的人還是平靜的生活,與外界無異。
她隨手拿起一本,走至桌前坐下開始讀著。
讀著讀著,睡意就襲來。
軒轅逸寒推開書房的門時,瞧見了她正趴在了桌上睡下。
他抬步朝著她的身邊走來,彎身本欲要將她抱起,可是在靠近她的刹那,胸口的悶痛開始。
冷汗漸漸在額際滲出。
這個痛感,太熟悉了。
他站直了身子,蹙著眉頭,胸口的疼,告訴他,盛晚晚調製的藥根本沒有辦法讓他壓製多久。他渴望她,渴望她能填滿他的懷抱,更渴望她如以往一樣安然待在他的身邊。
他輕歎了一聲,眼底是隱忍的痛,依然彎身把她抱起往外走去。
走至寢宮的時候,葉寧瞧見他的臉色有些白,下意識地輕喚了一聲。他似乎意識到了一些事情。
“將炎兒抱來。”軒轅逸寒不給他出聲詢問的機會,直截了當地給出了吩咐。
葉寧張了張嘴,都還沒有來得及問出口的話語,卻因為軒轅逸寒這麼明顯的問題迅速吞入了腹中。他顯然是明白,王爺這番行為,是不想讓王妃擔心,可是明明已經發作了啊,又如何隱瞞的下去?除非是王妃和王爺不要再靠近。
葉寧的臉上滿滿的都是擔憂,站在原地未曾挪動一份腳步。
軒轅逸寒的目光落向他,額際冷汗更加密集,“聽不懂?”
“屬下這就去……”葉寧一咬牙,心中雖然萬分覺得擔憂,可是他們家主子這種情況,他也不能違抗。
盛晚晚卻因為這突然聲音驚動了一下,睜開了眼睛來,發現自己竟然被人抱著。
“小寒寒?”她愣了一下,一抬頭,心中怔了一下,“你是不是……”
“沒有。”他幾乎是沒有給她問出口的機會,直接了當的說沒有。
盛晚晚掙紮了一下,“放我下來!”
“彆動。”他的語氣,帶著幾分威脅之意。
盛晚晚又不敢掙紮得太厲害,生怕自己的掙紮會讓他的傷口又崩裂。那天她分明看見他的胸口的傷口已經結痂了,不能再崩開了。
“你放我下來吧,真的!我都醒來了!”看著他表麵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很痛苦的模樣,讓她的心也很疼。
她是打定主意,不管他是怎麼想的,事不遲疑,必須馬上就要動手。
軒轅逸寒將她抱入了寢宮之中,將她放下。
盛晚晚坐下後,迅速起身,瞧見了他那胸口的位置有了血漬染出。
“軒轅逸寒,你為什麼總是這樣?”她有些生氣了,眼眶有些紅。
他聽見她的話,抬眸看她,平靜地吩咐“過來幫我包紮。”
趁著現在,他還能忍,他不想放過她。
折磨,卻又讓他前所未有的渴求。
盛晚晚不敢靠近,她顯然已經看出來了,噬心蠱完全壓製不下去,而且可蕊的話在她的心中敲響了警鐘,這壓製的藥極可能會產生反噬的效果,那麼到時候他會更加痛。那這藥物是萬萬不可以再用了。
她搖頭,因為他的話微微後退了兩步。她知道他的想法,更知道他現在想要靠近她。她又何嘗不是,她也想靠近他,可是又害怕。
她不怕血,而且從小就和毒物打交道,對於這種血腥的事情,她並不覺得可怕。
可是,她盛晚晚卻怕他的血!
“晚晚。”他輕歎。
“不,我沒有辦法看你這樣痛苦。”盛晚晚輕咬了一口下唇,“現在,把蠱毒引出來!”
她一邊說,一邊解開衣扣,準備脫掉身上的衣裳。
軒轅逸寒皺眉,看著她這模樣,那神情大概是打算來真的。
正在這時候,門猛地被踢開來。
“陛下!”可蕊迅速衝入屋子裡,見盛晚晚還準備靠近軒轅逸寒,立刻衝到了軒轅逸寒的麵前阻擋住,“我就知道你這女人不安好心!”
盛晚晚沒有再靠近,但是這個礙事的女人擋在麵前,讓她的內心劃過了一抹極為不悅的感覺。
“盛晚晚,不管你想怎麼做,陛下現在傷口出血了,我必須為他包紮了。你先出去,還有,請你離他遠一點,他傷口眼看著就要好了,可是你的一次又一次出現,讓他這傷口都沒法好起來了!”可蕊說話的語氣頗有些盛氣淩人之色。她抬著下巴,那表情就像是在蔑視盛晚晚一般。
若不是看著軒轅逸寒胸口的血漸漸越染越明顯,她早就將這個叫可蕊的女人給打得她爹娘都不認識了!
盛晚晚深呼吸一口氣,緩緩說“好。你給他包紮傷口。”說著轉身就走。
可蕊嘴角輕勾了一抹弧度,剛轉身要說話,卻觸及到哦軒轅逸寒那陰沉的紫眸。他的眼神,仿佛可以吞噬人心一般,極為可怕。
“陛下……”她輕輕喚了一聲。
“滾出去。”軒轅逸寒蹙眉,隻覺得心煩意亂。
可蕊癟嘴,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閻澤。”軒轅逸寒看都不曾看她,吩咐了一聲。
門外的閻澤迅速入屋,大有趕人之勢。
盛晚晚站在屋門外,聽著屋子裡的動靜,心有一種堵塞的難受。她靠在一旁的柱子前,說不出的難過。
“果然是你!”前方傳來了一大群的腳步聲,一抬頭就看見了正被眾人簇擁著而來的長老。為首的大長老一眼就看見了盛晚晚,那臉色比碳還黑。
盛晚晚見他,心情更是惡劣,冷冷反駁回去“大長老,這個果然是你是什麼意思,難道大長老現在才猜出是我嗎?難怪人家說人到中年,腦子比較遲鈍,看來大長老這一大把年紀了也確實是扛不住老年癡呆了。”
大長老的臉色鐵青著,雖然聽不懂盛晚晚說的老年癡呆,可是這明顯罵他的話,他如何聽不懂,他鐵青著臉看著盛晚晚“盛晚晚,今日,你馬上滾出魔域,否則,老夫不確定再做些彆的事情來!”
盛晚晚皺眉,瞪向他,“你是不是有病?”
“我的話已至此,明天翼,把她送出魔域。”大長老冷冷瞥她一眼,抬步就往屋子裡走。
一旁守候在大長老身邊的黑衣男人瞥了盛晚晚一眼,嘴角斜斜勾起一抹弧度。
盛晚晚不認識這個男人,但是他的這雙眼睛,讓她莫名有了幾分熟悉之感。
他不就是那天假扮成軒轅逸寒要殺了她的人?這個男人對她有濃鬱的殺氣,不知道這樣的殺氣的原因是什麼。
她不能離開,尤其是現在,離開魔域,就意味著沒機會接近他了。
她捏住拳頭,她現在有些糾結。
“盛晚晚,識時務者為俊傑。大長老既然讓陛下中了噬心蠱,也可以讓你在乎的人都痛苦。你在乎的人應該還有很多吧?”明天翼壓低聲音警告,“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