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陌背著薑婼不要命的奔跑著,薑婼感受到形勢的緊迫,也沒有追問陳陌,隻得安安心心的趴在他背上。
陳陌不敢一直在大路上狂奔,行進了好長一段距離之後,便帶著薑婼離開道路,在山林間穿梭,道路雖然行進的速度可以更快,但陳陌不能在像之前大搖大擺般招搖過市,他不能讓人知道他們的行蹤,暫時不行,就連普通人都不行,萬一那些人有商國的錦衣使的眼線,這無疑是致命的。
山林間背著薑婼翻過了不知道到多少山頭,一陣陣眩暈感讓陳陌在大樹之間跳躍都差點失足。
太陽已經升的老高,無情的照射著大地,奪取著它們的水分,為那些追隨它的白雲密謀著什麼。
在一個巨大樹乾的樹梢上,陳陌停了下來,把頭狠狠的砸在樹乾上,沒有動彈,這樣做不僅讓他驅趕突然而來的眩暈,也讓他支撐著身子沒有跌倒下去。
如鬥的汗水止不住的在他臉頰上滴落,自己也在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薑婼試圖擦拭擦掉他臉上的汗水,到剛剛擦掉,又立馬浮現。
“放我下來休息一會兒吧。”薑婼的聲音在陳陌的耳邊響起。
“呼哈,呼哈。”陳陌隻覺得自己的肺要炸裂開來,連呼吸的空氣都是火辣辣的滾燙,他當然想放下薑婼,但卻發現自己已經做不到,抱著薑婼大腿的手臂已經僵硬,好像已經感覺不到。
幸好自己的雙腿還有感覺,現在他們逃得還不夠遠。
隻是休息了片刻,陳恢複一絲絲精神的陳陌,再次啟程。
日頭漸漸偏西,這一路的瘋狂趕路,中途陳陌隻是在薑婼的幫助下,艱難的喝了幾口水,就再也沒有任何的停歇。陳陌的眩暈感來得越來越快,也越來越難以驅趕,跌跌撞撞的也險些摔倒好幾次,每一次,都被陳陌奇跡般的穩住。
在陳陌透支生命般的趕路,小湖那邊,那個男人依舊在那裡盤坐著,他的影子由長變短再拉長,男人都一動不動,濕漉漉的衣服早已經被今日大好的太陽給曬乾。
夕陽下的晚風吹扶著被斬去了一半的蘆葦杆子,歎息著那間寂落了不知道多少日子的房屋,哀傷著那匹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去的白馬。
忽然,洗洗漱漱的聲音在蘆葦蕩一邊傳來,不一會兒就有幾個穿著統一服飾,飛魚服,要配雁翎刀的錦衣使除外在這個紙留下戰鬥痕跡的無名湖邊。
幾人驚訝的掃視了一眼這裡來不及和同伴說出自己心裡的感受,看到湖邊盤坐的那個男人,三步並兩步的走到那個男人的麵前,整齊劃一的單膝下跪。
“大都督!”
幾人異口同聲的說道,聲音中充滿著敬畏和害怕。
“都是一群廢物,黃花菜都快涼了才趕來!”男人沒有睜開眼睛,聲音陰沉冷漠,這其中的怒意,讓幾人寒蟬若禁,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之前他們也是按照大都督的吩咐去追尋殺害自己同袍的凶手,一直尋找不到線索,這才尋著大都督的方向趕過來彙報情況,但是話還沒說,就被劈頭蓋臉的一頓責備。
大都督的憤怒和他們剛來到這裡所看到的場景,用屁股想都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他們的大都督在這裡和某人發生了一場他們不能一飽眼福的大戰,想必又是輸了,這才這麼大的怒火。
至於為什麼說又,他們都知道,這段時間,他們的大都督被一個高手追殺著,兩人不知交手了多少次,他們之間的勝負,他們這些做小的,自然沒能力知道。
“屬下該死!”幾人不敢反駁。
“廢物,馬呢?!”男人睜開眼睛,說道。
“就在蘆葦蕩外麵。”一個手下回答道。
“都彆給我愣著了,給我追。”男人站起身就像著蘆葦蕩外走去。
追誰?他們不敢問,大都督說什麼他們就乾乾什麼。
入夜,薑婼不知道,此時的陳陌已經半昏迷了過去,現在完全是本能的前進。
安靜的山林中傳來嘩嘩的水流聲,照這樣的聲音,是一條水流很大的河流。
又跳過一顆樹,再一次跳躍,隻是這一次跳躍,突然讓薑婼眼前一空,他們出了林子。
“陳陌,小心,下麵是河流!”借著幽暗的月光,薑婼看見他們腳底下的情景。
是一條湍急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