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伏的胸脯也平穩了下來,看著星月,聽著風聲。風越來越大,周圍的竹子也搖晃的厲害。
“翻風了?這才剛入秋就這麼大的風。”
“這風好奇怪,怎麼感覺四麵八方的都吹下這裡。”
“是吹向這個家夥。”言羽扭頭看著就坐在旁邊的陳陌,隻能看見其堅挺的背影。
“你究竟在乾什麼?”言羽知道陳陌不會回答,但還是問了一句。
風越來越大,吹得兩人的衣服都飄蕩起來,但言羽依舊不為所動,她知道,躺著或許是最安全的,她也相信,陳陌不論做什麼,都不會傷害自己。
忽然,陳陌的手印連續變化,周遭的風如同一股股洪流流向陳陌的體內,那間堅守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巨龍竹也向陳陌彎下了腰,像是在臣服。石頭邊的泉水像是燒沸了開水,翻騰著。
言羽捋了捋自己被吹亂的秀發,隻是那麼一會兒又被吹亂,索性放棄了,一隻手抱著因為害怕跑回自己懷裡的兔子,伸出一隻手在虛空,五指微微的張開,想要抓住那不斷刮來的大風。
她冥冥中有一種感覺,這風裡似乎還夾帶著什麼東西,自己卻看不到,所以才要伸手抓住,隻是那風毫不客氣的從自己的五指間縫隙穿過。
炁界內。
陳陌能隱約的感知到外麵的變化,當然,也知道言羽來到了自己的身邊,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來,但那氣息卻不是什麼慌亂的氣息,所以才暫時沒有理會他。
農夫一般的氣機,開墾出來的土地,終於長出了東西,它也化為一道流光出現在了這裡,在花草樹木間穿梭者,甚是喜悅。
花草樹木的每一次呼吸擺動,這個炁界就多了一份與眾不同的東西,真氣。
真氣出現在了陳陌的體內,他一直夢寐以求的東西,此時此刻,終於出現在了自己體內,雖然看不見,但陳陌就是能感覺到。
這樣的感覺他曾經就有過一次,在商國的不知名湖邊。
“我又感覺到了!”
這是這一次與上一次不同,上一次的出現,那些真氣充滿著狂躁的氣息,就是一頭不能馴服的烈馬,它能幫你,也能害你。上一次,就是那頭烈馬幫了自己,最後不是行為某個聲音的打斷,估計也害了自己。
這一次,炁界裡隨著花草樹木的呼吸而漸漸充沛的真氣確實柔和了許多,它依舊有著狂躁的力量,但在陳陌的注視下,柔和了很多。
陳陌一揮手,那個真氣就圍繞著自己旋轉,歡呼雀躍著。
“就是這樣的感覺,不這感覺比上一次還要好,還要舒服。”
陳陌伸開雙臂,任由那些真氣穿過自己在炁界內的身子。
炁界內的呼吸依舊在一定的速率呼吸著,真氣越加的充盈。
手印配合著口訣在快速的變化著,那道外陳陌體內極速遊蕩的氣機在尋視完自己的領地之後,心滿意足以後,猛然的鑽入了陳陌那意識身體,讓其手印的速度更加快。
手印一滯,陳陌身子一動,便化作一道流光,拖拽著那些轉化而來的真氣消失在遠方,最後消失在炁界內。
陳陌的意識隨著氣機遊蕩在自己體內四肢百骸,此時的氣機就像一個大將軍統帥著自己的千軍萬馬,在開疆擴土,以前,隻有自己知道人,此時它隻要動動嘴就可以了。
真氣煉體。
這是陳陌在做的,以前,自己總感覺自己的鍛體到達了一個瓶頸,總找不到突破瓶頸的方法,此時他找到了,原來更高一層的一境是在二境的基礎上提升的。
陳陌是喜悅的,但也是痛苦的,這種痛苦很難以描述,就像你明明知道它在那裡痛,你卻摸不到夠不著。
但痛苦卻依舊要進行著,這是衝破瓶頸的辦法,或許這不是唯一的方法,但確實陳陌知道的唯一方法。
“陳陌,你怎麼了?!”言羽突然發現陳陌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濕透了,此時的天氣不算熱,甚至說有點涼,還吹著“呼呼”大風,那他怎麼就大汗淋漓了呢。
言羽沒有坐起來,現在的風已經很大了,她怕自己坐著都坐不穩。她緩緩的伸出自己手,想要觸碰陳陌,試圖喚醒他,但手指剛剛觸碰到他的外衣又縮了回來,還是決定不要打擾到他。
氣機帶著源源不斷從炁界支援而來的真氣,繞著陳陌身體的每個角落絞殺著,陳陌能感覺到他的每一寸肌肉和骨骼都在變化著雖然很是微末,但確實變化著。
不知遊轉周身多少次,氣機大將軍放棄了這些目標,轉而侵入更為脆弱的奇經八脈和竅穴,陳陌再次之前就預感到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在氣機帶領著真氣侵入的瞬間,那種疼痛讓陳陌差點喊了出來。
“該死,這麼煎熬的嗎?之前怎麼沒人護我說過有些這檔子事?難道就我這樣嗎?”陳陌無門的怒罵著。
陳陌不知道,真氣繞體,確實不是人人都去陳陌這般痛苦,他隻是少數個例,一般人家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水是真氣,渠是經脈,水沿著渠道而過,就是真麼簡單,哪裡像陳陌這般,真氣如同洪水猛獸,無情的衝刷著那脆弱的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