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圥沒有回話,似乎是等著他狗嘴裡能吐出什麼珍貴的象牙來。
“心虛了?”武叔駒說道。“你把武家搞成這樣,本官是無所謂,最大肉疼一下,但武家也是你那個好兄弟武寇的家啊。”
武叔駒著重說道。
“你兩平日裡稱兄道弟的,武寇還說過你們是穿一條褲子的兄弟,在之前的皇帝麵前也力挺你,你才有今日的位置,沒想到你就是這樣的報恩的,武寇一不在,你就直接把武家給賣了。”
“忘恩負義說的就是你這樣的人吧。”
武叔駒的話如同刀子一般從嘴裡飛出,刺在狄圥的身上,但狄圥麵不改色,還不緊不慢的抿著杯中的酒水。在武叔駒一來,狄圥就知道他會說什麼。
武叔駒繼續說道:“暫且不論武寇回來之後會怎麼看待你,王妃那現在估計就恨你的不輕,要知道,武寇最是得王妃的寵愛,而王妃和王爺也恩愛有加,說不準等下王爺就在陛下那給你說你一下,不說的,光是忘恩負義這幾個字,就能讓你身敗名裂,到那時,陛下可記不記得你的功勞可就說不準咯。”
“多謝武侍郎關心。”狄圥微笑著說道。“武侍郎跟在下說了這麼多,莫非是要幫在下度過難關?”
不等武叔駒答話,狄圥繼續說道:“武侍郎的慷慨相助還是留著吧,在下的事用不著武侍郎著急,陛下怎麼看待我是陛下的事,在下隻是做了自己認為正確的事。”
“您還是擔心擔心您那在天牢的父親吧,他一把年紀了還受這樣的苦,作為兒子的您卻在這裡享受著山珍海味,您,可真是孝順啊。”
武叔駒被狄圥的話回懟的麵紅耳赤,正想反駁,狄圥又說道:“還有,現在在下的品階可比你高多了,不要沒大沒小的在本官麵前像條喪假之犬一樣瞎嚷嚷。”
說完,狄圥就轉身離開,留下那個腦門青筋暴起的武叔駒站在原地。
不知又過了多久,太監那那充滿磁性的尖銳聲揚唱道:“皇上,皇後駕到。”
頓時,在場的人都急忙回到自己的位置,放下手中酒樽,整理起衣裳,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一下。
“恭迎皇上,皇後。”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帝唐獨慎和皇後程心意在眾人的跪拜中緩緩走向那個屬於他們的位置,那裡,唐明性和武靈兒也跪拜在那恭迎著。
“哎呀,五弟五妹,你們怎麼也跪著了,快快請起。”唐獨慎快走兩步,輕扶唐明性。
唐明性夫妻兩也不矯情,順勢站起身子。
“五弟,最近身子可還好?”唐獨慎看著唐獨慎,關心的說道。
唐明性從對方的眼睛中看不到一絲真情,所以對方的話都是客套話,或許對方也不過是想當著眾臣的麵,改善一下形象。
“老樣子,估計過不了多久,就得去見另外兩位哥哥了。”唐明性歎了口氣說道。
這話一出,瞬間讓在場趴在地上的官員背後冒出一絲絲冷汗:這就是那傳言中性子溫和的無憂王?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在試探皇帝有沒有殺了兩位兄弟,還是他已經知道兩位兄長已經不在了,暗地裡興師問罪?
就在眾人以為唐獨慎臉色大變隻是,唐獨慎卻微笑地說道:“彆著急,多活一些時日,你也看看朕把唐國打理得風生水起之後在讓朕做孤家寡人,你也好跟你那兩位哥哥交代。”
眾人又是已經:皇帝真是承認自己已經把兩位兄弟殺害了?
“這可由不得臣弟做主,能活到現在,已經是老天爺賞臉了。”唐明性也笑著說道。“臣弟的病就不勞陛下操勞了,還是請陛下入座吧。”
兩人的話就此結束,這也是兩人正常的交流方式,以前他們的話也不多,都有各自的事情分心,皇室裡,真正的兄弟情可非常少見。
要說上一個皇帝,對許多人來說,是挺照顧這個無憂王的,也時常探望,那是為數不多的兄弟情。
所以,很多人認為,此時此景的無憂王多是為那死去的大哥而不平,可那又怎麼樣?
但在場的隻有皇帝知道,他那死去的大哥可是“另有圖謀”,兄弟情?那隻過是做給彆人看的。
“眾愛卿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