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屍道人!
煉幽宗。
滄淵坊市通往滄淵尾穀的幽避小道上,人傀堂內門弟子李玉峰獨自一人向著滄淵深處尾穀步行而去。
突然間。
一名身穿黑袍錦紋的男子攔住了李玉峰。
李玉峰心頭一緊,周圍無人!此人突兀出現,且與自己毫不相識。
必然來者不善!
李玉峰一拍儲物袋取出了一個練氣後期的傀儡,嚴陣以待。
侯東升原本確實也不懷什麼好意,畢竟想要混入煉幽宗山門,就需要煉幽宗門人的鬼頭玉牌。
畢竟山門之中到處都是陣法禁製,若身上沒有掛玉牌很多地方他都不敢去。
侯東升原本的計劃便是隨便擒下一名煉幽宗內門弟子,將此人弄昏並五花大綁之後扔入塵界,用他的鬼頭玉牌混入煉幽宗,不過看到眼前這男子釋放出一個與鬼帝有七八分相像的人形傀儡,倒讓侯東升想起了一個隻有一麵之緣的故人。
自己此番乃是求人辦事,儘量還是不要搞得太暴力。
隻見侯東升一臉微笑的抱拳說道“道友莫要誤會,在下絕非殺人奪寶的匪修,我與貴派的文慎,文道友乃是故交。”
雖然侯東升報出了文慎的名諱,但是李玉峰卻並絲毫沒有放鬆警惕。
“你若真與文慎是朋友,那麼為何不去見他?“李玉峰詢問道。
侯東升聞言一愣,隨後苦笑著搖頭說道“在下與文道友乃是舊識,但卻從未在煉幽宗拜訪過文道友。不知道友可否告知文道友所在之處,讓在下與文老敘敘舊。“
李玉峰緊鎖眉頭。
突然間。
他看到侯東升雙足竟然已經離地,心中驟然一凜。
此人是築基修士,要殺自己易如反掌。
“不知前輩高姓大名?”李玉峰詢問道。
“侯東升。”這一次侯東升並不打算隱瞞,他在天青門玄月家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再說他要去見故友。
不管是文慎還是杜麗娘都知道侯東升的真名,實在沒有必要刻意再做隱瞞。
“晚輩李玉峰,乃是煉幽宗人傀堂內門弟子,文長老乃是本堂的傀儡大師,長期坐鎮於人傀堂,前輩若想找他敘舊,隻需前往人傀堂便可。“
侯東升點頭說道“多謝李道友,隻是侯某人生地不熟,能否請李道友帶我前去。“
“前輩客氣了,請隨我來!“李玉峰說道。
兩人並肩步行,邊走邊聊。
“不知侯前輩與文長老是什麼關係?“李玉峰詢問道。
侯東升沉吟片刻,隨後說道“數年之前,在下曾經和文老坐而論道,研討傀儡之術,分道揚鑣之後,至今未再相見。“
“原來前輩也是傀儡師,真是失禮了。“李玉峰一臉尊敬的說道。
“好說,好說。“侯東升微笑道。
兩人就這樣邊聊邊走,很快就來到了滄淵尾穀。
尾穀之地沿著峽穀平緩的兩側,搭建了大量的房舍,不僅靈氣盎然,陰氣也極為濃鬱。
來自地下的幽風不斷的向上吹拂,與其他門派不同,煉幽宗修為越高,所居之地,越為幽深,煉氣期弟子也就隻能居住在峽穀的平緩兩側。
“侯前輩,這裡便是尾穀,乃是煉幽宗煉氣期弟子居住的地方,這裡也有不少的卯工弟子,由於人員混雜,故而即使沒有鬼頭玉牌也可自由出入。”李玉峰一臉微笑的解釋道。
侯東升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遠處“那個方位,就是幽穀?“
“沒錯,尾穀之下是幽穀,幽穀之中,無論是陰氣,靈氣都極為濃鬱,幽穀共分九層,越深則層數越多,九層幽穀便是滄淵的最深處又叫九幽深淵乃是本門元嬰老祖所居之地。”
“文長老所居之地,便在幽穀一層,請侯前輩隨我來。”
侯東升點點頭隨著李玉峰向著幽穀而去。
這周遭的修士具都鬼氣森森,他們身上都無一例外寄生著魑鬼。
煉幽宗修士的特征金丹以下,神魂之中有魑鬼寄生;金丹以上,一身道法修為皆以一門寶術為核心,衍生無窮妙用。
一層幽穀。
一座臨淵石台之上,有一座漆黑的庭院,庭院裡的大樹上掛著一盞昏黃的燈籠,將裡麵照的朦朧而又陰森。
庭院內。
一名禿頭中年男子,坐在石桌之旁,擺弄著手裡的人偶。
一隻雪白色的貓兒,趴在石桌上,慵懶的搖晃著尾巴。
“喵~“
雪白色的貓兒,輕聲叫喚了一聲。
聽見它的叫聲,文慎驚訝的抬頭。
竟然是有客人到了。
“來者何人?“
文慎站起身,對著外麵喊道。
“文老,是我!侯東升。“
“是你!“文慎眼睛一亮,連忙說道“快請進來!“
他將人偶放回儲物袋,抬手打開了小院的禁製。
一名黑衣錦袍男子邁步而入。
“侯道友,想不到數年不見,你已經晉級到了築基中期,真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文慎熱情地迎接了上去。
“文老客氣了!“侯東升笑道。
兩人寒暄幾句後,便分賓主落座。
“侯道友,不知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嗬嗬“
侯東升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之意。
“侯某此番前來,確實是有一件麻煩事。“
“哦?“文慎微微一愣。
“侯某有一個師弟創辦了一個三流小宗門叫做玄陽宗,如今依附於死魂仙堡,這死魂仙堡乃是煉幽宗的二級勢力,算起來玄陽宗也是依附於煉幽宗。”侯東升娓娓道來。
文慎拍手讚道“令師弟果然不凡,小小年紀便創立了一家宗門,當真是讓文某汗顏。”
“最近我那師弟創立的玄陽宗,不小心惹到了些麻煩,被煉幽宗執法堂軟禁了起來……“侯東升話還沒說完。
文慎連忙擺手,一臉苦笑的說道“侯道友,你恐怕找錯人了呀。”
“執法堂行事向來嚴明,莫說是老夫小小一個築基中期修士,哪怕金丹期的大長老,也不敢上門說情,此事文某有心無力,無可奈何,愛莫能助啊。”
“文道友,您誤會了,我並不是要找你去說情。”侯東升微笑解釋道。
“那道友所謂何事?”
“實不相瞞,我與執法堂杜麗娘頗有幾分交情。”
“杜堂主?”文慎滿臉驚訝,隨後又覺得理所當然。
當初便是杜麗娘召集一群傀儡師,研究侯東升煉製的飛鴻傀儡,可見兩者必然是有交情,隻是這交情嘛,恐怕也未有侯東升想的那般深厚。
侯東升對此也有自知之明,隻不過他的要求也並不讓人為難,隻是讓杜麗娘在執行宗門任務的同時,對玄陽宗的門人多家照拂,免得他們當了炮灰,可以說這對杜麗娘而言,不過是順手而為。
文慎思索片刻後說道“侯道友,你可知杜堂主正在閉關衝擊金丹?”
“以杜道友的修為確實也到了衝擊金丹的時候,隻是不知她何時閉的關?”
“算算時間,應該還不足兩年半,這閉關衝擊金丹至少得三年。”文慎思索片刻後說道。
“不知麗娘,她有沒有提前出關?”侯東升皺著眉頭說道。
“這……恐怕不會吧,就算杜堂主已經結成了金丹,隻怕也要鞏固一段時間,再說我煉幽宗若是有新晉金丹真人必然會通告全宗,召開金丹大典以示慶賀,老夫如今毫不知情,隻能說明杜堂主依舊還在閉關。”
“哦……”侯東升滿臉的失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