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看完了碑文，這個問題縈繞在每個人心中。
餘笙卻是不由得心頭一顫，她伸出雙手，撫摸被篆刻在石碑上的文字。
“自你走後，天地動容，山河失色，物是人非。我仰望著墳塚邊的綠樹，依稀聽見風中你的聲音。念念情深無絕期，千言萬語無處寄。但願一千年一萬年之後，還會有人和我一樣，永遠永遠地，記著你。”
這是三千年前，潮汐聖帝滄瀾月寫給冰雪聖帝冷若汐的文章。字字句句，無不透露著她對冷若汐的悼念。
眾人得知此意，心中各有震驚，所疑慮的方麵卻是類似。
“滄瀾月，與冰雪聖帝的關係真的有那麼好嗎？”
溫秋韻這聲詢問，問出了眾人心中所想。
在已知的曆史中，潮汐聖帝滄瀾月與冰雪聖帝冷若汐的關係並不算好。
兩人相識於仙靈學院，冷若汐年歲較小，晚滄瀾月幾年入學。
在冷若汐入學之前，滄瀾月是仙靈學院的第一天才，享受所有天才崇拜敬仰的目光。而在她入學以後，第一天才的名聲毫無疑問地落在了十五歲就到達仙階的她身上。
被奪去光彩榮譽的滄瀾月，心中又作何感想呢？
後世史學家眾說紛紜，認為兩人之間競爭不斷的言論聲音最大，逐漸蓋過了其餘言論，成為官方說法。
滄瀾月和冷若汐同是冷國人，從仙靈學院畢業以後，滄瀾月在冷國兵部擔任要職，一次又一次成為冷國軍隊的監軍，同參軍的軒轅離一起南征北戰。
在可知的史料裡，並沒有記載滄瀾月喜歡軒轅離的文章。隻是兩個年歲相仿、誌趣相投，實力不相上下又都畢業於仙靈學院的同窗，在後世文人墨客看來，難免會有惺惺相惜之情。
滄瀾月愛慕軒轅離的說法絡繹不絕，文人們甚愛從曆史的細枝末節裡尋找兩人或有傾慕的證據。
不過在後來，軒轅離還是娶了冷若汐。不久，戰爭便開始了。
史書上記載了每一場戰役的過程，卻沒有詳細描繪聖帝們在戰役中的謀劃，在此期間，潮汐聖帝與冰雪聖帝的關係是怎樣的呢？後人無法得知，不過從先前的猜測出發，能寫出各種各樣揣摩的詩詞。
文人墨客們的文章寫得總是極好，流傳著流傳著，免不得要變成不是史書勝似史書的東西，讓後人深信不疑。
譬如在大陸一統以後，軒轅離登基稱帝，分封功臣時卻將滄瀾月分到了大陸之外的星落海中，是否是因為他不敢麵對滄瀾月呢？
滄瀾月心甘情願去了星落海，終身未嫁，卻豢養著眾多男寵，是否是為了同軒轅離慪氣呢？她的男寵中，又是否有與軒轅離相似的呢？
時間已經過了三千年，現在的修靈者誰也無法得知當年的真相，隻能從各式各樣的言論中，探尋到一絲半毫聖帝的風采。
隻是從這些言論來看，滄瀾月與冷若汐的關係必定是不好的。
她們是針鋒相對的天才，是互不相讓的政客，是愛而不得的情敵。
滄瀾月，似乎是不該悼念冷若汐的。
可偏偏在冷若汐的陵墓中，有滄瀾月所寫的悼念碑文。
曆史似乎被推翻了，就在這篇悼亡的文章裡。
也是思及了曆史猜測，再看見眼前碑文，溫秋韻才會問出那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