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男子好奇地問道,“昨天晚上暴雨,山那邊據說發生泥石流,淹了兩三個村莊……”
“哦?”銀月臉色微變,似乎想起了什麼,隨後答道,“算是吧……”
算是?這無疑不能算是答案。
男子看她似乎不願意多說,以為戳到了她心中的痛楚,抱歉道,“不好意思,我——”
“沒關係。”銀月淡淡道。
“我去打盆水給你洗個手。”男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後走開了。
銀月這時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有許多地方已經破損了,其中左邊衣袖還裂開了一個大口子。銀月她們為了行動方便,特意多準備些普通人的衣物。銀月自己也準備了三套衣服,可惜那兩套都在儲物鐲裡收著。
此時,衣服自然不可能拿出來,否則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沒多久,男子從前麵的土坯房裡走了出來,手裡端了一盆清水。
銀月接過水盆,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盆中的清水倒映出一張滿是泥灰的臉來,發髻上還纏著幾縷草根。
這個模樣,再加一身陳舊的衣服,難怪會被認為是逃難的村民了。
就著清水,銀月對自己作了簡單的修飾,把自己還原成了一個普通女子的形象。
雖然,她看起來仍是一村姑,但自己覺得,終歸是不那麼礙眼了。
“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銀月問道。
她這時才回過神來,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男子。
男子國字臉,濃眉大眼,穿著淺色的棉布衣服和一雙軍綠色的平底鞋,鞋子的邊緣上沾著一些泥土。男子的身材單薄,給她的感覺似乎不像是做農活的,整體上看來,倒也算清爽乾淨。
“盧瑋!”他露出兩排整齊的皓齒。
“蘆葦?”銀月跟著念了一邊,點點頭說,“這名字好,容易記!”
盧瑋知道她肯定想起那種植物,卻不點破,問道,“不知道姑娘怎麼稱呼……”
銀月想了想,笑道,“我叫胡小月!”
……
紅色的奧迪緩緩地停在秦淮酒店的前麵。
幾分鐘後,紫萱和曉靜兩人就已經身處25層的總統套房裡了。
從藍藍彆墅出發後不久,在車子上紫萱就已經吩咐藍藍給酒店打了電話,預訂了酒店套房。
兩人站著觀景陽台的窗戶邊,雙手搭在欄杆上,靜靜地看著遠處的夜色。
此時,星星綴滿了天空,不停地眨著眼睛。
從窗戶望去,遠處的秦淮河依然明亮如斯。河對麵高樓大廈上閃閃發亮的線條圖案和河畔的燈光奇妙地變化著,似乎在昭示著金陵這座不夜城的獨特魅力。
“我終於懂了,這些年來,你為什麼多次去蜀州了。”曉靜感歎道,“你終究忘不了他。”
紫萱默然不語。
“你愛他?”曉靜忽然問道。
紫萱搖搖頭,幽幽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愛……或許不愛……”
“我還清楚地記得,我們姐妹在蜀州會麵時,你傷到了自己的本源,你說是遺址裡麵的陣法……”
“不是陣法。”紫萱說,“當時仍一心想回去,當然不會告訴你們這些。”
“那是他?”曉靜疑惑道。
“他一個凡夫俗子,如果有這種能力,又怎麼會死呢?”
“那是誰?”
“屍王將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