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聞公主殿下,為前世情誼,殫精竭慮,甚至不惜以尊貴之軀身犯險境,如此重情重義,讓我等欽佩。隻是如今我二人情投意合,公主殿下難道反要存天理滅人欲,非要拆散我們不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殿下這麼做豈不是失了自己的本心。”
“至於惑亂白氏,更是無從談起。芳芳自知責任重大,因此在人前以白紫萱的身份示人,我們也並無交集,隻有獨處一室時,她才示我以本來麵目,這等做法,又何來亂白氏一說!”
“嗬嗬!說的倒是冠冕堂皇!是非顛倒,好鋒利的一張嘴!”銀月聞言,冷笑道。
“芳芳遲早要回歸本體,而白紫萱終究是我的人,名義上還是千秋集團董事長。你卻將她身體玷汙,讓她還懷有身孕。”銀月猛地一拍桌子,喝道,“你說,你們這樣做,讓千秋集團怎麼辦,又讓我如何自處?”
“嗬嗬!如此看來,我多說無益,徒作口舌之辯,殿下早已有決斷了!”
葉虛深吸一口氣,道“那殿下,你究竟想怎麼樣?”
“很簡單,芳芳回歸本體。我這還有其他元神,你選一個寄寓白紫萱肉體。然後,你娶了白紫萱,她生下孩子,兩人雙宿雙飛,成就白富美嫁給寒門子弟的一段佳話。”
“荒謬!”葉虛道。
“白紫萱的相貌你也見過,並不遜色於芳芳,為何不可?”
“我喜歡的是胡芳芳,而不是一具皮囊。如果喜歡的靈魂不在身邊,要一具再好的軀殼又有何用?”
“嗬嗬,既然這樣,那你就種下血誓,我允許你與芳芳在一起。隻是她肚子裡的孩子,我們自行處置。”
“自行處置?恕難從命!”葉虛搖頭道,“我曾經承諾答應守護她們母子一輩子,如果連自己的愛人和孩子都保護不了,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這樣苟活,還不如去死!”
“哈哈哈!”銀月聞言臉色一寒,對胡芳芳道“芳芳,你也看到了,這可是他的選擇!如此這般,可就彆怪我心狠手辣了!”
“葉虛!”胡芳芳淒然道,“為了我們的孩子,你乾脆就答應她吧!娶了白紫萱!”
“我說了,不可以!”葉虛強笑道,“大不了我們一起赴死!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麼?”
“葉虛!”胡芳芳淚流滿麵,依偎道,“此生愛上你,無憾了!”
“我也是!”葉虛親吻著她的額頭柔聲道。
“好一對苦命的鴛鴦!”銀月的冷笑聲驟然響起。
“既然這樣,那我就隻好成全你們了!收!”
捆仙繩突然金光大盛。
“啊——”
胡芳芳慘叫出聲。她麵露痛苦之色,容貌扭曲變幻,時而胡芳芳,時而白紫萱。
“芳芳!”葉虛抱著胡芳芳目眥儘裂。她的容顏儘化成了白紫萱。
“葉——”
她紅唇微啟,身子卻陡軟,遽然音絕。
胡芳芳的元神化成一道白光從白紫萱身體射出,卻被銀月徑直用一個玉脂瓶吸入其中。
她隨手蓋上瓶塞,淡然道“何必呢!”
“銀——月——賤——人!”
葉虛心肝俱冷,滿口鋼牙欲碎。
他抱起白紫萱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緩緩地走到廳事一角落放下。
又輕撫了一下那微微凸起的小腹,眼神中儘是決然。
銀月麵無表情,冷冷地看著葉虛朝自己走來。
“……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他口中喃喃自語,身上紅光遽盛,光影中隱隱顯現出龍象嘶吼的影子。
哢嚓!他腳下議事廳的大理石地板猛然裂開,無數道裂縫蜿蜒而去。
銀月終於動容。
“不好!居然是佛門龍象般若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