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明末的我成了木匠皇帝!
薛定國的大聲厲喝嚇得韓聰急忙捂住了嘴巴,蜷縮在一旁不敢說話。
“你可是這些百姓的領頭人!”看著一個年輕男子走出了人群,薛定國問道。
“草民湯潮,是萬曆四十六年的秀才,這次事件並非小人引領的,但草民目睹了整個過程。”這個名叫湯潮的年輕人不卑不亢的說道。
“哦,你說看。”
“這件事起因其實很簡單,就是韓縣令駕車在縣內衝撞,不慎將農婦郭氏母女二人撞死,其家屬上前理論,沒想到韓縣令不僅不安撫賠罪,反而指使手下將其親屬三人打傷昏厥,這才引起民憤。”
不等湯潮說道,韓聰急忙大喊地打斷說道“你胡說,明顯是刁民想要訛詐本官,他們該死!”
“給我閉嘴,你再敢聒噪一句,本官堵上你的嘴!”看著薛定國一反常態的強硬,韓聰也不敢再說什麼,默默祈禱自己叔叔能夠儘快過來。
湯潮說完,百姓突然讓出了一條道路,兩個蒙著白布的擔架被抬了上來,幾個滿頭是血的男子也被人攙扶了上來。
“何人動的手,你可能指認出來?”薛定國看著手上幾人說道。
隨著受傷的那人手指的指出了幾人,正是剛才拿著殺威棒和佩刀與老百姓對峙的幾名衙役,幾人被軍士押了上來,跪在薛定國麵前。
“可是你們幾人打的人?”薛定國盯著幾人說道。
看著麵前一身鎧甲的薛定國,腰間的佩刀被他立在兩腿之間,頓時嚇得渾身顫抖,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來。
“再給你們一個機會,如果不說的話,我手下會有人讓你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吐出來的!”
聽到薛定國的話,帶頭的一個衙役承受不住壓力,直接昏厥了過去被架到了後堂,剩下了兩個衙役哆哆嗦嗦地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原來這件事還跟昨天的詩會有關係,昨天詩會原本是韓一德為韓聰揚名舉辦的,沒想到被朱有孝一首《蝶戀花》給蓋過了風頭,精心謀劃的晉升計劃也徹底泡湯,韓聰也是氣憤不已。他宿醉了一晚,韓聰今天回到縣衙時為了宣泄自己的怒火,飛速地駕駛著馬車在清徐縣街道衝撞。
沒想到在快到縣衙時,一個小女孩突然跑到了路上,車馬刹車不及連同跑過來救小女孩的母親一同撞飛了十幾米,兩人當場就沒了呼吸。
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兩人,韓聰沒有想著營救,反而看到滿地的血泊覺得有些放鬆。等到死者家屬趕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些嗜血的韓聰非但沒道歉,反而讓手下把衝上來的農民打了一通,最後囂張地返回了縣衙。接下來便是薛定國剛開始看到的一幕。
“該死!為官不思為民謀福祉,反倒草菅人命,官逼民反。”
朱由檢聽完再也忍不住了,憤怒地說道。
朱有孝沒有說什麼,而是淡定地接著看薛定國如何處置。
“大人,根據大明律例,凡是無故在街市、鎮店馳騁車馬,致人受傷的,較鬥毆傷人減一等;致人死亡的,杖一百,流放三千裡。為官者謀殺人命,除官籍,罪加一等。”站在人群中的湯潮如數家珍地背誦大明律例說道。
“我今天倒要看看是如何罪加一等的!”沒等湯潮說道,一個聲音突兀地從人群後麵傳了出來,老百姓被衙役給分列兩隊,一個身穿紅色官袍的中年官員走到了大堂之前。
“韓大人?”
看著走到身邊的人正是太原府知府韓一德!
“叔叔!”韓聰掙脫了身邊的軍士,跑著韓一德身邊激動地說道。
“滾一邊去,不爭氣的東西!”韓一德生氣地踹了他一腳。
“薛大人,百姓衝擊府衙,此等犯上惡徒,不拿下還等什麼?”韓一德沒有理會韓聰對著薛定國說道。
“韓大人,此事起因為韓縣令縱馬撞人致死而起,才。”
“我知道,這不是韓縣令不是已經賠償了嗎?沒了苦主哪來的官司?”不等薛定國說完,韓一德伸手阻攔說道。
“賠償?”
“對,現在就賠償了!”說完韓一德手一揮,一個幕僚那些幾包銀錢來到受傷的那人麵前,直接倒在了他的麵前。
看著麵前一堆的銅錢,受傷那人正準備開口拒絕,韓一德開口說道“我建議你拿了一些錢,畢竟你家中還有高堂要贍養,你家的小兒子也可以上私塾了!”
這種暗暗的威脅,讓受傷的男子呆呆地坐在手足無措!
“啪啪啪!韓大人好官威啊!”
朱有孝在許顯純耳邊說了幾句,許顯純拍著手走出了人群說道。
“你是何人?”韓一德皺著眉頭說道,他身後的薛定國看著許顯純出來,也是暗暗的舒了一口氣!
韓一德身後的師爺認出了許顯純出來,小聲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韓一德也是有些忌憚,畢竟昨天派人調查了他們的背景,到現在已經一天的時間,還是沒有任何的信息回饋!
“大明律例被韓大人解讀得真是精彩!”說完許顯純把自己的腰牌摘下來扔給了韓一德。
“錦衣衛都指揮僉事?”
看到許顯純的腰牌,韓一德急忙走到他麵前拱手行禮道“許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許大人,我與田爾耕大人關係很好,年初也曾麵前魏公公!”韓一德把許顯純拉到一邊說道。
“如今太原府已是我的管轄範圍之內,今日之事隻要解決了苦主問題,必然沒有其他人知道,韓聰回頭我一定嚴加管教。”
“哼!沒人知道?恐怕已經現在已經無人不知了。”許顯純戲謔地看著韓一德表演。
許顯純走到百姓麵前,對著一旁的薛定國說道“大同知府韓一德私設稅費,徇私枉法,賣官鬻爵,致使百姓流離失所,奉陛下諭旨,即日起罷免大同知府一職,由錦衣衛羈押入京,知府一職由大同府指揮同知薛定國暫代。”
說完一揮手,幾名隱藏在人群之中的錦衣衛出現在大堂之上,直接上前摘掉韓一德的官帽,押解著離開了縣衙。
隨後向著薛定國拱手行了一禮,事宜剩下的交給他了。薛定國也是心領神會,即刻將所有證詞讓苦主簽字畫押,韓聰也被打入了死牢。
不過在許顯純說完之後,朱有孝一行人已經離開了清徐縣。
傍晚,薛定國正在府邸回味今天發生的事情,一個人影出現在了他的書房,嚇得薛定國拿起佩刀對著黑影對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