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江南道監察禦史文載舟,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文載舟看到朱有孝,直接匍匐在大殿之中跪拜起來。
“這封血書是錢謙益寫的?”朱有孝看著文載舟,晃了晃手裡的血書問道。
“回稟陛下,是的!”文載舟一臉嚴肅的回道。
“哦?他用哪隻手寫的?”朱有孝看著他的手指纏繞的白布,好笑地問道。
“回稟陛下,是臣的手寫的!”
“錢謙益除了讓你上表為他開罪,還說了什麼?”朱有孝看著麵前這個呆傻的文載舟很是無語。
“錢侍郎還說,讓臣跪在宮門外表示誠心,如果陛下不見臣,就讓臣一直跪著。如果最後陛下依舊不肯見臣,就讓臣撞死在宮牆之上,以死覲見!”
文載舟滿臉認真地說道,差點把朱有孝氣笑了起來。
“他上表血書,用你的血!”
“是!”
”如果朕不見你,還讓你撞柱死諫?”
“是!”
“哈哈哈哈哈!”朱有孝再也忍不住了,不由的大聲的笑了起來。
“你先下去吧,回去寫一個辭呈上來,你這個腦子朕看是不適合做官了!”
朱有孝揮手讓文載舟下去,不由的揉著自己的額頭。幸虧他目前為止也隻遇到文載舟一個這樣的傻缺,要是大明官員都是這樣也夠朱有孝頭疼的了。
很快,朱有孝已經得到了這件事的詳細資料。原來這個監察禦史文載舟是錢謙益的學生,在錢謙益被朱有孝關押在刑部之後,他一直四處為他奔走,企圖營救他出來,也是前幾日,他托人買通了一個獄卒,這才見到獄中的錢謙益,有了這封血書。
錢謙益作為東林黨的核心人物,他本人門生故吏很多,隻不過大多都在他出事以後選擇了明哲保身,主動切斷了和他的聯係,隻有這個文載舟一人在為他奔波。
朱有孝當時關押錢謙益,就是為了製衡朝堂,生怕魏忠賢一黨倒下後東林黨難以壓製,給他們來一個殺雞儆猴。其實錢謙益他身上的罪過並不算嚴重,甚至在東林黨的眾人裡麵還算輕的,隻不過他出頭的時機不對罷了。
如今朝堂之上的格局他已經布局好了,各個黨派相互製衡,他自己作為局外的操盤手,能夠輕鬆的掌控整個朝堂局麵,至於錢謙益,再關押也沒了意義。
“既然東林黨有楊漣、左光鬥這些正直點的人統領,再關押他也沒有必要了。告訴許顯純,讓他操作這件事,隻要一百萬兩白銀,錢謙益不僅會被放出來,他能繼續為官!”朱有孝告訴貼身太監說道。
“是,奴婢這就轉告許大人!”
許顯純如今跟著朱有孝也有些時間了,對於朱有孝的做法也很是了解。根據許顯存的了解,錢謙益他們家族全部資產也就不到五百萬兩,上次抄家就得到了上百萬兩,剩下的很多還是很難出手的固定資產。如今再讓他們掏出一百萬兩,可以說是直接讓他們家族傷筋動骨了。
而這一百萬兩,許顯純自然知道要歸到朱有孝的內孥之中,畢竟這種收入是沒辦法明目張膽地用到國家之上。並且這種做法還必須隱秘,即便是今後出了事情,這個收受一百萬兩的罪名也是他自己背鍋。
不過隻要朱有孝不對他下手,他還是放心的。
等許顯純悄悄地放出風聲出去的時候,當天晚上京城和江南很多地方都出現了資產變賣的消息,朱有孝也讓皇家公司吃下了不少的優良資產,可謂是雙向的搜刮著他的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