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上一次見時相比,這一次小鹿身上的黑霧,變得更加澎湃洶湧了。
應該是與那場車禍有關。
這個東西造成了很大的罪孽,於是也就變了樣子。
這種情況下,小鹿的生活隻會更受影響,她應該或多或少會有一點感覺的。
可小鹿卻隻是搖了搖頭,無比真誠地說“我沒什麼不一樣的感覺,你可能找錯人了。”
白秋梧不信。
她直直的盯著小鹿那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的臉,用無比篤定的語氣說“你最近肯定睡不好覺,半夜手腳冰涼,而且會發虛汗。”
“不僅如此,你還會做噩夢,每次半夜驚醒的時候,會覺得渾身僵硬動不了,要緩解很久才好,並且你覺得很倒黴。”
“所有倒黴的事情會一起發生,你不可能沒體會到的。”
她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小鹿的表情也是越變越奇怪。
就在白秋梧以為自己這下肯定能說服她了的時候,小鹿猶豫著開口了“你偷看我病例了?”
白秋梧“?”
小鹿有點尷尬,她撓了撓頭,歎了口氣“我最近確實睡不太好,老是做噩夢,然後去醫院檢查了一下。”
“醫生說我是被嚇到了,然後有點體虛,你說的那些症狀都有,但都是體虛的症狀,你是學過醫嗎,這都能看出來?”
白秋梧“……”
白秋梧實在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很是茫然,還有些無措。
這個場麵太滑稽了,濮希一個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她真的我哭死,寧願懷疑白秋梧是不是學過醫,都不願意相信白秋梧是真的有玄學的本事。
白秋梧此刻表情也有些繃不住了,她不知道體虛的症狀,但是她說的這些,是被厄運纏身後會有的症狀。
見小鹿完全不信,白秋梧也隻好苦口婆心的繼續勸“這不是單純的嚇到了或者體虛,是有深層原因的。”
“這能有什麼原因?你總不會想說我被臟東西纏上了吧?能不能彆太逗,這種話你騙騙外行人就算了,就彆跟我開玩笑了。”
她根本不信,而且因為白秋梧一再糾纏,她也有些不耐煩了。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她說著,也不給白秋梧說話挽留的機會,直接側過身子避開了她,然後乾脆利落的離開。
從背影上看,走的很是匆忙,似乎生怕自己被纏上。
白秋梧有些鬱悶。
她說的可都是大實話啊,隻是可惜,人家愣是不信。
她轉頭看著旁邊笑個不停的濮希,有些無奈不解的說“我表現的還不像大師嗎?”
“不像大師,像神棍。”濮希如實回答,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白秋梧主動貼上去然後被拒絕的。
哦不是,應該是這段時間第一次見,之前白秋梧還不火的時候,還是有人拒絕過她的。
隻是自她火了之後,真的好像沒什麼人拒絕了,基本上都是上趕著找她的。
現在忽然重溫以前的場麵,白秋梧還這麼認真,結果被拒絕的這麼慘烈,濮希是真的很想笑,根本控製不住。
白秋梧歎了口氣“既然就是不肯信我,那我隻好換個方式了。”
比如說找個人向自己許個願什麼的,這事兒她熟練。
濮希本來還想笑的,看白秋梧這麼認真,也漸漸察覺到一點不對勁。
“你為什麼這麼執著於她?”濮希慢慢皺起眉,感覺有點奇怪。
他半開玩笑的說“總不能人家身上真有臟東西吧?”
上帝作證,他隻是在試探而已,心裡根本沒覺得真能有什麼臟東西,這光天化日的,社會又這麼浮躁,估計鬼來了都得說晦氣。
但他沒想到的是,白秋梧居然真的點了點頭。
“對啊,她身上要是什麼都沒有,我找她做什麼?”
濮希“?”
濮希腦門上緩緩冒出了一個問號。
不是吧姐,他就隨便說說啊,你怎麼還來真的啊?這開玩笑的吧?這世界上怎麼能真的還有臟東西呢?
濮希一臉仿佛遭雷劈的表情實在太過引人注目,白秋梧見狀也隻好耐心的解釋。
“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
“應該隻是比較濃烈的執念,久久不散,一直糾纏著她,本來沒什麼問題的,但隨著時間執念發展,現在已經逐漸能害人了。”
“之前,那場車禍應該就是因為這個執念的影響,不過這個小鹿應該是做過什麼善事,她身上有功德金光在保護她。”
“所以那場車禍,隻有小鹿沒事,因為其他人沒有東西保護自己。”
說到這她頓了頓,表情有些無奈“那場車禍,小鹿車裡的其他人死的麵目全非,隻有她擦破了點皮,你覺得這合理嗎?”
“按道理來說,這種車禍駕駛位和副駕駛位的人才比較安全,小鹿是坐在後麵的,她應該是受傷最嚴重的,可她居然隻是擦破了點皮。”
濮希本來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聽白秋梧這麼一說,立刻也感覺有點問題了。
但是他畢竟是這麼多年來相信無神論,還是有些糾結的說“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她運氣好呢?”
“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白秋梧居然沒否認他這個說法“這姑娘的運氣好也不好,好就好在她有東西護著自己,壞就壞在那壞東西一直在影響她。”
“而且這場車禍造成了這麼大的殺孽,那東西的怨念增加了,小鹿身上那些功德快護不住她了,如果不趕緊解決的話,很有可能會再次出事。”
白秋梧這一番話說的嚴肅認真,給濮希聽得一愣一愣的。
濮希撓頭,雖然還是覺得很玄幻,但他既然都已經相信白秋梧確實有幫人實現願望的能力了,接受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其實也比一般人簡單。
“好吧,那我們該怎麼辦?她不相信你啊,我們能不能強行驅散她身上的臟東西?就是不告知她的那種。”
“沒那麼簡單。”白秋梧更加無奈了“我們必須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什麼,才能清楚那團執念是什麼東西,才能考慮該怎麼處理。”
“冤有頭,債有主,如果裡麵有因果關係,貿然出手驅散,隻會把因果弄得一團亂,所以還是得她配合。”
“那她現在不願意配合怎麼辦?”濮希問。
白秋梧忽然看向濮希。
“怎麼了?”濮希莫名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向我許個願吧,就說希望小鹿相信我。”白秋梧無辜的睜著眼睛,十分認真的說“這樣願望實現,她就會相信我了。”
濮希“……?”
還能這樣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