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希“……”
濮希無話可說,他當然不想凍死,但他又害怕,最終厭惡和害怕還是害怕占了上風,他忍辱負重的抱了那床臟兮兮的被子,可憐巴巴的看著白秋梧。
白秋梧點頭“好極了,那這床被子我就抱走了,我正覺得我那床不夠厚呢。”
她說著,朝著村長和濮希禮貌一笑,直接就抱著鮮紅的新被子走了。
濮希“?”
正在觀看直播的網友“?”
這尼瑪什麼情況?
濮希懵逼啊,忍不住大聲問“為什麼你不讓我蓋你要蓋?”
“大概是因為這床被子我能蓋,你不能蓋吧。”白秋梧快樂的說著廢話文學,直接就給濮希和正在觀看直播的網友們給乾無語了。
但上帝作證,白秋梧這說的可是大實話。
旁人看不到這被子上的玄機,她能看到,且一點都不害怕。
這些執念在她抱起被子的時候,也曾試著觸碰她,但就和當初小鹿身上的那玩意兒一樣,白秋梧在沒搞清楚因果關係之前,不能擅自清除這些玩意兒。
但如果這些玩意兒主動上來找死,那白秋梧可也不會客氣。
她甚至都不用做什麼,這些玩意兒就會在觸碰到她的那一瞬間,悄無聲息的消融。
這些東西雖然沒了神智,但還有本能,在發現觸碰到白秋梧就會融化之後,頓時一個個就像耗子見了貓一般,扭曲著,尖叫著,躲到了被子的角落。
白秋梧完全不在意他們的反應,淡定的將兩床被子疊在一起,然後上床睡覺。
而她就像一個什麼可怕的瘟疫病毒,這些執念恨不得離她遠遠的,全都縮在被子的最角落,一動都不敢動。
如果不是他們被控製的隻能在被子裡待著,此刻恐怕早就已經四散逃命了。
白秋梧蓋著嶄新暖和的被子,卻在思考這被子裡的原住民是怎麼回事。
這麼多執念,每一個執念都代表著一個條活生生的生命。
能形成執念,就說明這些東西他們是死於非命,不然不會有這麼大的怨念。
可這麼多的生命,打眼望過去,起碼有上百條人命,遠遠超過了那些據說是失蹤的人,這就說明了,這個村子的水可能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深。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這兩條被子的歸屬者是村長。
所以,村長知不知道這被子的問題呢?
白秋梧更傾向於他應該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應該就不會親自抱出來給他們了。
白秋梧看得很清楚,就在村長抱起這些被子的時候,那些執念也都攻擊了村長,村長現在恐怕氣運已經受損了,隻是這東西比較玄乎,一時半會看不出來成果。
白秋梧覺得,村長應該不至於做出這麼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如果他真的存心想拿這個被子害他們,大可以說自己身體不好,抱不動,讓他們自己抱。
這個說法完全合理且站得住腳,他沒有必要傷害自己。
那麼問題來了,如果村長不知道這被子的問題,那這被子,為什麼會在村長家?
死了那麼多人,執念全部都被困在村長兒子新婚的喜被上,而村長的兒子也死了,這兩者之間會有什麼聯係嗎?
如果沒有聯係,那村長的兒子是怎麼死的?
如果有聯係,那村長的兒子做過什麼?這些人總不能是村長的兒子一個人殺的吧?
還有,這個村子每個人身上都纏著黑霧,村長身上尤其濃重,這就說明這個村子裡起碼是有一個壞東西在的。
可現在這壞東西卻完全沒有要出現的意思。
不是說每次來了新人,都會遇到恐怖的場景嗎?
是時間還沒到,還是這次的壞東西,比小鹿身上的那東西還要高級,已經有了思想,同時看出了白秋梧的厲害,知道躲避白秋梧了?
問題太多了。
饒是白秋梧,一時半會兒也理不清楚,主要還是線索太少,時間太短。
不過沒關係,沒有線索,那就等等線索,她有的是時間,大不了就耗在這裡了。
畢竟她已經預料到了,這裡恐怕藏了個大單子。
就這兩床被子裡麵死去的人,如果都是一個東西殺的,那估計是小鹿身上那玩意兒的好幾倍功德。
這麼想著,白秋梧甚至有些期待起來了。
夜逐漸深了,村長也沒有繼續打擾他們,幫他們準備好休息的東西,之後也就自己回房了。
不過倒是貼心的給他們留了很多蠟燭。
濮希太害怕了,兩個房間之間的門沒關,而他房間點滿了蠟燭,看上去還挺亮堂的。
白秋梧沒有這方麵的需求,所以她房間隻點了一隻,看上去陰森森的,白秋梧卻一點感覺都沒有一樣,淡定睡覺。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外麵的天徹底暗了下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深夜裡忽然起了風。
可能是因為這個村子的地理原因,旁邊也沒有樹木啥的擋風,這起風的時候聽起來聲音就格外的大。
還挺嚇人的。
這個點了直播還沒睡的人挺多的,加上這個設備夠貴,還真讓人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不少人甚至都已經開始起雞皮疙瘩了。
濮希本來就睡不著,聽著這呼嘯的風聲,更害怕了,最可怕的還是這個房子防風不怎麼好,窗戶被吹得吱呀亂響,連帶著屋裡的蠟燭都開始一閃一閃的忽明忽滅。
可以說是恐怖氛圍拿捏滿了。
濮希這個時候也顧不得被子臟了,直接就往被子裡鑽,害怕的把頭捂住。
可這樣僅僅隻是隔絕了視線。
他看不到忽閃忽閃的蠟燭了,可風聲卻好像更加清晰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
風聲裡忽然傳出了女人哭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