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這麼做不是為了我,你和爹一樣,你們做了這麼多都是為了你們自己。
你們之前靠著奶奶養,如今奶奶老了,不是金姝的對手了,所以你們把我送到了這裡,就是為了換個人繼續養你們!
爹娘,我又不傻。
雖說你們倆是我的親爹親娘,但我卻覺得金姝更像我的親娘!
最起碼她不會借著為我好的名義,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一字字,一句句,猶如重錘砸在心上,讓對麵兩個人臉色發白,沉默的如出一轍。
麵對兒子的指控,鄧俏先是心頭一震,臉上的表情先是詫異,緊跟著是稍縱即逝的羞愧,最後這些情緒儘數被更加濃烈的委屈和憤怒衝散,鄧俏不受控製的捂著臉大哭起來,渾身上下都在顫抖著,聲音嘶啞又悲傷。
“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既然你們一個個都討厭我,那我就死了算了!!”
說完她便直直朝著木樁衝過去,就在腦袋快要開花的時候,陸辜一把抓住了她,陸鳴謙也衝過去攔住她。
“阿釗,和你娘道歉!”
這種情況下,陸辜壓抑著心底的悲憤,啞聲哽咽。
“娘,我錯了。”
鄧俏當然不是真的想死,在那種情況下她也是實在沒辦法了。
最後一家三口再次恢複到了曾經的融洽,道完歉之後的陸辜變得乖巧無比,一切好像都沒有發生過,鄧俏還承諾,隻要把京城裡的一切都安頓好,就立馬帶著全家繼續回去歸隱。
晚上,鄧俏趴在陸鳴謙的胸口,突然說了一句。
“不如我們把鋪子賣了吧,把所有家產都收拾收拾,然後帶著阿釗繼續回去隱居。”
“賣了?這可是祖傳的家業,怎麼能賣。”
鄧俏皺眉,語氣裡帶這些嬌嗔。
“你又不會做生意,阿釗心裡又怪我當初把他送過來吃苦受罪,既然這樣不如直接拋下京城的一切繼續回去歸隱,反正賣得的錢已經足夠我們過一輩子了,為什麼還要費勁吧啦的守在這裡。
前段時間我去逛街,京城太大了,大街上隨便扔塊石頭都能砸中有錢人,我去鋪子裡買東西那些掌櫃的對我愛搭不理的。
京城一點也不好,我不喜歡這裡。”
換句話說,也就是京城有錢人太多了,國公府的這點家業放在真正有錢人的眼裡根本就不算什麼。
她再也享受不到之前眾星捧月的感覺了。
到了這裡,她仿佛覺得自己又回到了現代,成了那個平庸普通的社畜打工人,一輩子都要看彆人的臉色生活。
原先在山裡,她以為陸鳴謙背後的國公府已經夠富有了,可到了京城她才發現,國公府在偌大的京城貴族圈子裡根本什麼都算不上。
甚至,一些新起的貴胄都不認識陸鳴謙這號人。
鄧俏心裡有點不舒服,這種被人忽視乃至蔑視的感覺,讓她覺得京城的空氣裡麵都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味道。
但她的這些想法陸鳴謙可猜不到。
他隻覺得懷裡的女人在胡鬨,於是便敷衍道。
“等我把管家的權利拿回來再說吧,如今這些東西都在娘手裡管著呢。”
“你是家主,你直接讓娘把主母之權交給我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