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兒嬌喝道“跟緊了。”倩影直接飛了出去。
手中緞帶一分為二,兩手各持,宛若驚鴻,香風吹過,那攔在路徑上的凶獸,一個個儘被緞帶蛛網纏住,軀體動彈不得。
隨著彩兒猛的用力,這些緞帶如利刃般,將這眾多凶獸直接切成了數塊。
驚訝於彩兒的手段,魯雲長倒也迅捷,快速閃動身軀衝至某個位置,已完全被黑線籠絡的右手,更是直接探入地表之下。
噗……
伴隨著輕微的破裂聲,魯雲長抽回的右手中,出現了一褐色的球體,這球體已經破裂,一團團黑色的咒印,從破裂處先後衝出,飛入半空。
秦華那邊均是如此,隨著兩人的褐色球體完整破裂,黑色咒印的消失,攻向眾修士的凶獸,與那些殘缺的屍體,霎時間被抽去了所有,停頓下來。
弱如呼吸的風,輕拂而過,凶獸群眨眼間化為齏粉,消散在洞府內。
如釋重負的眾人,剛要放鬆一口氣,豈料身下地麵赫然震動起來。
顛簸的震動,天旋地轉,整個秘境開始發生翻天覆地變化,狂風肆虐,隆隆之聲不絕於耳,置身在這聲響裡,連神識都探查不到丈許以外,一時間,眾人隻感不妙。
向起法訣變化間,靈力散出,護身結界將寧小喬和彩兒縈繞在內,狂風夾雜著石灰,似沙暴般,眸之所及不過身前半尺。
“糟糕!那兩枚魂球即是咒術媒介,亦是機關開啟的關鍵。”混亂中,秦華的聲音傳來,隻是這聲音很快便被轟隆聲淹沒。
十息不到,洞府天地歸於平靜,眾人所處方位已非先前,青石壘砌的高台之上,以高台為中心,六條路出現於眼前,分彆通往不同地方。
每條青石路兩旁,不知以何雕成的凶獸,分列兩旁,每尊相隔約莫丈許,這些雕塑,與先前所遇凶獸體貌極為相似,在眾人望去時,團團青色的火苗,在眾多雕塑嘴裡接連燃起。
眾人也是這時才反應過來,原本還是白晝,如今巨變成黑夜。
這一團團青色的火苗,將六條道路映照出來,股股陰風從道路深處的黑暗中,吹拂而來,詭異的氛圍開始蔓延。
“六條路麼”慕容絏摸著下巴,望著身旁的這些人,最終將目光停留在了百裡和身上。
他們可選擇的,要麼眾修一起走,將六條路一一探過,雖穩妥,卻極費時間;亦或分成六支隊伍,各自去探索一條,雖然更危險,卻最為快捷。
此時無人再說話,可誰都明白,兩者間必選其一,周遭仿佛變冷了些,影綽的黑暗中,似有什麼東西潛藏在最深處,正盯著他們。
索索的聲音響起,原來是鄒離將銅錢掏出。
“鄒師兄,卜上一卦,看看如何走最好!”秦華壓低聲音道,雙眼不時瞥向四周。
“先前鄒某就已經卜過多次,宜散不宜合。”嘴裡說著,手中動作未慢半點,三枚銅錢被他搖晃後,灑落在地以成卦象,隻聽哢嚓一聲,三枚銅錢還未落地就已裂成數瓣!
鄒離登時麵如土色,身旁秦華等人驚呼一聲,百裡和緊皺眉頭,跟鄒離相視一眼後,對眾人道“諸位,一切求速,既然有六條路,我等索性分開來,待探查完後,再回此地集合,如何?”
“老夫沒意見。”人群中,說話的老者已是元嬰初期,在他看來,分散開來反倒更好些,至少尋到法寶丹藥時,也能少些人爭搶。這秘境雖說詭異,以自己手段,倒也不必過於擔心。
“分開可以,關鍵要看怎麼分,總不能把我們這些結丹期修士,分到一處吧!”有人叫嚷道。
向起看了一眼,心道“又是你。”隨即散開神識尋找著。
“百裡和,你把我們拉進來,不會是當炮灰送死的吧?”看似無心的話語,卻是讓在場結丹修士,齊齊瞅向百裡和。
氣氛,刹那間變得微妙起來,百裡和連連擺手解釋道“諸位切莫慌張,這妖府內機關重重,詭譎異常,這六條路又擺在麵前,在下建議,由諸位元嬰期前輩各帶一隊,我紫月教六人,亦就此分開,有我紫月教咒術與封印術相佐,但願無恙!”
聽到這裡,眾人這才安靜下來,而百裡和不忘叮囑道”諸位切勿忘了,無論發生何種狀況,必須先保我六人安全,唯有如此,方能出了此界。”
“哼,百裡和,你不必時時叮囑,知道你紫月教的人金貴!”
“百裡和,你也彆忘了當日約定,這秘境內的法寶丹藥,紫月教分毫不取。”
“王道友,不用提醒於他,若他紫月教不遵守約定,大不了魚死網破,統統斃命在此!”
本就東拉西湊來的一眾人,並不比那散沙強上多少,危機四伏,風聲鶴唳,有些人反倒覺得身邊之人,比這黑暗未知的危險更值得警惕。
“善哉善哉,貧僧願帶一隊。”清朗的佛號響起,卻是那名元嬰修為的僧人。
“你是貧僧,我是貧道,哈哈哈,你我共處一隊,再合適不過了!”一泓道人在之前凶獸戰役中,身上道袍已經破了好幾處,頭上的混元髻更是不見,看上去頗為狼狽。
那僧人雙手合十,眉眼含笑,輕輕點了點頭。
“大師可是來自那萬佛寺?敢問如何稱呼?”一名結丹巔峰修士走了過來,恭敬道。
“在下衍空。”說話間的功夫,聚攏在衍空身邊的修士已是不下百人!
“師兄,既如此,我隨衍空大師一路。”紫月教秦華在與百裡和點頭後,皆是走到了衍空這邊。
“嘿嘿,在下不才,願領一隊,雖說我趙奎名聲不好,可對於女子,可是溫柔得緊,誰人與我一隊?”趙奎振臂一呼,隻是那臉頰奸笑模樣,著實讓人喜歡不起來。
果然,趙奎說完,不僅沒人圍過去,原本與他靠的較近的幾人,均往一邊挪去。
趙奎兩手一攤,惋惜道“我趙奎這般好心,沒想你等竟如此對我,實在讓趙某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