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錚如鷹般的眸子掃視一圈,目光沉沉地停留在林貴妃的身上,“兒臣昨日遇襲後抓住了一個刺客的活口,經過審問,那刺客透露出消息似乎和貴妃娘娘有些關係。”
聞言,站在一旁的林貴妃神色一頓,刹那間麵沉似水“所以,太子是覺得這人是本宮派去刺殺的?那有太子有何證據。”
“暫時還沒有,隻不過……孤之所以會去城隍廟,全是因為葉尚書告知尚書府小姐的去向。孤記得,皇兄最近和葉尚書關係不錯……”
墨雲錚眉目舒展,微微含著些許笑意的麵容中又夾雜著審視的意味。
墨青鬆抬眸的瞬間,恰巧與之相對,眼中一閃而過片刻的慌亂。
一旁的林貴妃雖麵上不顯,臉上的血色卻極速衰減,連呼吸都緊促了幾分。
“就僅憑這個斷定?太子出去調查的時候鬆兒又未跟隨,如何決定你的去向。”
麵對林貴妃的質問,墨雲錚微微低眸,“這事情自是不需要皇兄親自出麵,隻要是隨便一個人引導,能夠確保我去了葉尚書府邸就好。”
禦書房內,燈影搖曳,燭火燃燒發出怕劈裡啪啦的聲響,讓空氣中多了幾分的凝重。
葉絮婉就悄悄站在墨雲錚身側,也不敢輕易多說什麼,隻是時不時的看向幾眼墨青鬆的方向,心底祈求著沒人注意到自己。
“小葉子。”
“奴,奴才在!”
皇帝的一句話直接嚇得葉絮婉一個激靈,慌忙來到皇帝麵前跪下。
“你昨日隻有你與太子同程,可有什麼想說的嗎?”
聞言,葉絮婉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思慮良久以後,方才略顯焦急著開了口“回陛下,是奴才無意間引導了太子去往尚書府,但是……奴才也的確不知城隍廟有刺客,否則絕對不會讓太子過去的!”
聽著回答,皇帝眉眼間多了幾分的凝視,“誰讓你這麼做的?”
天子的威儀自是駭人,葉絮婉大腦瞬間開始預計著各種可能的發生。
最終,她的目光輕撇了一眼墨青鬆的方向,神情躲閃間流露出了片刻害怕的情緒。
“回陛下,沒人讓奴才這麼做。隻不過是…奴才前日的時候偶然碰到了大皇子,他……他當時提醒奴才說是葉尚書作為葉小姐的父親,或許是清楚她女兒最後的去向,所以奴才才會……”
葉絮婉此話一出,墨青鬆不可置信的微瞪雙眸,怒不可遏的瞪向葉絮婉。
那仿佛毒蛇般陰沉的目光令葉絮婉抖了抖身子,裝出一副有些慌張的模樣,聲音顫抖著。
“陛,陛下,大皇子也是好心提醒,說不定他也不清楚刺客的事情……”
她這般真實的演技,目光還時不時的瞟上幾眼墨青鬆的方向,終是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鬆兒。”
皇帝起身走到墨青鬆的麵前,不怒自威“這件事情你作何解釋?”
聞言,墨青鬆神色一慌,急急道“父皇,兒臣隻是想要幫著四弟一些,絕無其它的想法!刺客的事情一定是另有其人!是旁人要陷害於兒臣和母妃。”
“是啊陛下,鬆兒和太子感情深厚,怎麼做出傷害太子的事情。”
林貴妃見狀亦忙上前道“不過這事情也的確是因為鬆兒的失誤,導致讓刺客有機會去襲擊太子,這件事情上……鬆兒的確有責任。”
林貴妃以退為守,現下讓墨青鬆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將此事儘快翻篇,後做打算。
墨青鬆的視線和林貴妃一對上,便很快理解了其中的意思。
不等皇帝繼續追問,墨青鬆便直接跪了下來,壓著嗓子道“此事是兒臣的過錯,兒臣一定親自將刺殺四弟的人抓出來,給四弟一個交代!”
見墨青鬆這般主動,皇帝自是清楚這事情和墨青鬆脫不了乾係。
但僅靠著一個奴才的話,他也沒法去給墨青鬆下什麼定罪。
“好,既然是你主動請纓,那朕限你三日內將人查出來!否則這罪名便是按倒你頭上,就由你親自向錚兒賠罪!”
“是,兒臣遵旨!”
從禦書房出來的時候,葉絮婉隻感覺自己身上暖洋洋的,像是終於從極寒之地逃了出來。
本是還慶幸著自己沒受到牽連,卻在轉頭的瞬間,對上了墨青鬆陰厲的目光。
葉絮婉下意識的渾身一個寒顫,幾步退後躲在了墨雲錚的後麵。
“四弟倒是厲害,能養到一條護主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