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絮婉會意,故作為難,而後搖搖頭,“五殿下,太子殿下現在也不清楚,水患一事,聖上是委任大殿下去的……”
墨常俞聽得出來她還有話要說,抿了口茶水,和善道“你說來就是。”
葉絮婉就把事情一五一十交代了。
這沒什麼不能說的,就是不說,墨常俞也應該有手段查到來龍去脈。
不如乾脆說明白。
誰知墨常俞聽罷沉默下來,若有所思。
“這亭中還真是熱鬨啊。”
墨青鬆一聲笑傳來,葉絮婉麵色微變,弓身行禮。
剛才說了壞話的人突然出現在麵前,就算是知道這個壞話有墨雲錚授意,葉絮婉也還是難免心虛。
墨常俞倒是麵色無異,“大哥。”
墨青鬆眼神在幾人身上掃視一圈,最後落在葉絮婉身上,意味不明,“本殿下剛才好像聽到有人在提我?”
狗耳朵呢?
葉絮婉抿了抿唇角,沒有吭聲。
反倒是墨雲錚放下茶盞,輕微碰撞聲顯得尤為清晰,“是啊,大哥耳力還真是過人,這都讓你聽見了,剛還在誇大哥治理水患有功,也不知之後父皇還有什麼重任交給大哥。”
一提到水患的事情,墨青鬆下意識扣了扣指節,顯得有些心虛氣短。
隻不過一瞬,卻被墨常俞儘數看在眼裡。
下一秒,墨常俞卻忽然劇烈咳嗽起來,臉色漲紅,眼前止不住發黑,到最後竟然哇出一口血來。
“五殿下!”葉絮婉嚇了一跳,她著實沒想到這個玻璃娃娃嬌弱成這樣。
這不是一碰就碎嗎!
近來墨常俞昏迷的次數太多,連皇帝也不免懷疑是不是宮中混進了什麼人要謀害皇嗣。
“陛下,五殿下體內有相衝之物,故而氣血攻心,這才昏迷了。”
說的好聽點是相衝之物,說的難聽點,就是有人故意想謀害墨常俞。
皇帝餘怒未消,冷聲喝道“可查清楚到底是何物導致的?”
太醫連忙恭恭敬敬俯下身,“老臣方才驗過太子殿下喝的茶水,不過是尋常的茶水,適當飲用對五殿下身體也有好處,隻是……”
他說到此處時幾乎是梗著脖子接下去,“隻是大殿下隨身佩戴的香囊中有一味香料,正好與茶水犯衝……”
墨青鬆臉色一沉,將腰間香囊解下,“什麼香料?為何四弟沒事,獨獨五弟昏過去了?”
這是林貴妃給他的,裡麵還有個保平安的玉佛。
怎麼可能會有害人的東西。
太醫將其中一味香料挑出來細細聞過,這才點點頭,“正是此物,太子殿下身子康健,自然無事,五殿下身子氣血虧空,所以才暈過去了。”
墨青鬆見他找出來的不過是最尋常的香料,心裡鬆了口氣。
再怎麼說,也不過是一場意外而已,賴不到他頭上來。
“陛下!陛下!”外頭忽然闖進來一個公公,看了一眼墨青鬆,又在皇帝耳畔小聲說了些什麼,皇帝臉色驟然變的極為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