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升中級發型師以後,秦空還沒有進行過燙染項目。
一來,因為洗頭養發的周期短則三月長則半年。
二來,現在幾乎都是男客,還是成熟成功男士。燙染確實不適合他們。
三來,喜歡燙染的女客前麵預約不上,預約上的頭發也沒那麼快長長。後來頂流開了,現在女客幾乎全跑頂流去了。
既然燙染也漲了三倍,總會比原來有點提升吧。
果然塗抹軟化劑的時候,神理給出了軟化時間和不同部位的用量。
秦空自己也可以判斷,但神理是精確到毫末的。
軟化很考驗發型師的技術,軟化做得好,才能減少對頭發的傷害,又能達到效果。
但每一根頭發的發質都不同,更彆說一頭頭發了。
一般發型師都是分片塗抹,神理分得更細。於是陳映一眨不眨地看著秦空一下這裡一下那裡飛快地塗抹頭發,驚呆了!
站起來,“我去拿下相機。”
沒等站起來,秦空胳膊肘一壓。繼續飛快又精細地塗抹頭發。
發型師做軟化和定型的時候,習慣出去抽煙。心裡想著那個渣男兩根煙後衝水或者那個胖子三根煙後拆杠。
秦空可沒有這時間,一眨不眨地看著頭發。滿頭每一根頭發都軟化得剛剛好,立刻拉著陳映去衝水。
陳映總有一種自己被當豬宰的感覺。
衝乾淨軟化劑,讓他坐到理發椅上,用毛巾輕柔地吸著水分。
秦空忍不住笑了。
陳映看著他,心驚膽戰,“你笑什麼?”
秦空摸摸他的頭發,“這頭發打斷得乾脆又漂亮,剛剛好。”
陳映更害怕了,打斷還有乾脆又漂亮的?不由得摸了摸膝蓋,腿疼。
秦空也不理他,沉浸在新的燙染技術中,開始上杠。杠具大小的選擇跟秦空自己的經驗差不多。
但一上手,卷杠和排杠技巧就是新的了。
看他一臉的開心,陳映擔心地盯著鏡子。
一會兒滿頭杠上好了,秦空像欣賞著藝術品一般,“這杠排列得美不美?”
“哪裡美呀?”陳映實在欣賞不來,“像個包租婆!”
“你不懂。”秦空搖搖頭,從導流瓶裡注入定型劑,然後給他包上保鮮膜。
陳映看著鏡中的自己,天下第一美男都被包裝成一個待出售的豬頭了!
“這是乾嘛?”
“醃一會兒。”秦空開心地說。
所以剛剛那一個個杠子灌的是調料麼?
陳映心肝都要煎熟了。
這倒是不用時刻盯著。因為卷杠和排杠時的力度和手法,包括注入定型劑時的用量和手法,都已經決定了出來的效果是最完美的。
秦空就去調染膏。
看他拿著一堆五顏六色的染發劑過來,陳映覺得自己還會成為被點上紅點的上供豬頭!
心驚膽戰,好想跑。
神理又給出了全新的染發配方。秦空非常開心非常認真地調著染膏。虔誠喜悅的神情讓陳映從鏡子裡瞪著,如坐針氈。
到時間,秦空拆了杠,帶他去衝了水,開始染發。
見他拿起墊發片,陳映終於忍不住回過頭來,舉起手,“秦老師!等等!”又看看鏡子,“我覺得現在有卷了,直接吹乾吧。彆染了。”
“為什麼?”秦空看著他。
他宛如一個做遊戲入迷被打斷的孩子,認真又迷茫。陳映更加心驚膽寒,“我覺得你像要將我獻祭啊!”
秦空無語,看看他,笑道“不就是獅子大開口,跟我要價五千萬麼?不至於!不至於哈!咱們是朋友,我肯定會好好給你做的。”
他不這麼說還好,他一這麼說,陳映起立拔腿就跑。
論跑,陳老師怎麼比得過秦老師?
秦空幾步跨過去關上門,回來把他推到椅子上,“讓我做完,不做完我會不舒服。”
“你特麼是舒服了,我……秦老師,咱們好商量,可能不用五千萬呢。”陳映抬頭看著他。
秦空笑眯眯的,“拍攝的事一會兒再說,先讓我做完。保證讓你好看!”
還說這不是威脅!
人在他屋裡,關著門,他還有武器,陳映隻能乖乖地坐在椅子上。
從兜裡摸出手機給卿香發個信息快到秦老師店裡來救我。
卿香?
陳映想請我拍片又不想給錢,他已經喪心病狂喪失了職業操守!我頭發都要掉光了,他還非要給我燙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