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草地上,太陽已經爬到水杉樹頂,一無遮攔地將陽光撒滿草坪。
秦空那一身更加光亮,陳映轉過頭,“我真的快被你閃瞎!你為什麼要把自己打扮得這麼亮!我一直以為你很低調,看來是我錯了。”
梁安歌又笑起來。
秦芳雲也來門口依著,看著兒子,自豪,生得好帥!
秦空說“你嫉妒得也太明顯了!婚禮都是看新娘,新郎沒幾個出彩的。要不領口彆朵花,寫著新郎兩個字,誰知道誰是新郎!”
幾人笑著點頭。
“我就是想讓大家知道我是新郎。”
梁安歌和秦芳雲笑眯眯看著他,陳映點點頭,“行,你做到了。秦大造型師,先造型新娘。”
秦空彎腰將安歌的婚紗拖尾完全鋪展開,像白孔雀開屏,美到令人屏息凝神。
陳映又酸了,“為什麼你給卿香做的婚紗沒有這麼大的尾巴?”
梁安歌笑道“什麼尾巴啊?”轉頭看看,她的婚紗真的像一隻白孔雀的羽毛。
驕傲!開心!昂起頭。
秦空看著陳映,“卿總的婚紗不好看?”
“好看。”陳映點點頭。
“因為卿總瘦,尾紗如果厚重複雜,會拖累她。”
“所以我胖,我能拖動這大尾巴?”梁安歌看著他。
秦空笑了,靠近她耳朵,“因為你線條豐滿流暢,五官明朗,所以可以壓得住華麗一些的婚紗。”
“而且為了不奪去你臉上的光彩,你的衣服設計感一般都是集中在下半部分,上身都是保持簡潔。你沒發現嗎?”
梁安歌低頭看著婚紗,前麵就是順滑潔白的緞麵抹胸,十分簡潔。設計重點全在背後和拖尾。
“從凱撒大帝給你設計的花園裙、艾魅力的月光裙、胡韻的荷葉邊裙,還有我設計的所有裙子,都是這個路數。”秦空說。
“哇!真的耶!”梁安歌眼睛閃亮地看著他,“你們商量過嗎?”
“沒有啊!審美雖然各不相同,但作為一個合格的設計師,本能應該知道怎麼去襯托和彰顯一個人的美,而不是壓住和奪取她的光彩。衣服是為人服務的。”
“嗯。”梁安歌點點頭。
兩人轉頭看著陳映,“我們好了,現在拍嗎?”
“我也好了。”陳映說。
兩人看著他,笑了,又偷拍!
陳映說“在離開了自己的專業領域後,秦空就會像個木頭一樣!所以剛剛他說起設計的時候,那種自信,而你又專注地看著他,一臉崇拜,眼裡有光,很好。”
秦空笑了,滿足了虛榮心。
看看安歌,安歌看著他,眼裡有光。不是那種膚淺的迷戀的光,而是理解的欣賞的還帶著一絲絲驚訝的光。
這樣的光,秦空也隻在安歌眼裡看得見。從最開始到現在,她就是這樣的。
彆的女人喜歡他,因為他帥因為他技術好因為他溫柔,種種,都不會是安歌這樣的。她理解他,還能保持驚訝,這非常難得。
感覺一輩子她都會這樣看著他。
當然,她在他眼裡,也是閃光的。
“這件婚紗真的太美了!我從沒有見過穿羽毛裙這麼輕盈的!”陳映終於拋去嫉妒,由衷地讚美。
秦空笑道“其實羽毛在服裝上運用也很多。比如香莉爾,曾經凱撒大帝就想讓安歌穿壓軸婚紗禮服走秀。
幸好沒去,最後他的模特穿上他設計的婚紗就像隻吃了太多激素的肥壯大白母雞!”
梁安歌笑彎了腰,拉著他的胳膊。陳映又不自覺笑眯眯拿起了相機。
秦空看看安歌,“本來嘛!凱撒大帝還非要給你設計婚紗,你那時候還想穿。香莉爾適合全是骨頭的沒長開的人穿,稍微有點肉,線條圓潤點,就會被勒住、膨出。
其實香莉爾就是一個收緊的編織口袋,凱撒大帝就是把人往裡裝。誰穿不進,他就說誰胖。很多人勉強穿上,就像過完年回城,你媽硬往你已經鼓鼓的編織口袋裡再塞一隻雞。”
“哈哈哈……”梁安歌已經笑得蹲在草地上。
“你這孩子,背了人說話真是刻薄!凱撒大帝要知道,他就不來了!”依在門上一直笑眯眯看著他們的秦芳雲說。
秦空也笑起來。
陳映就忙著拍。這麼放鬆這麼開心真好啊!真是感謝凱撒大帝啊!
不過對比凱撒大帝那件白母雞婚紗,安歌這件就是白孔雀!
銀絲線像羽毛杆,把一簇簇白白的細細的絨毛連接在一起。
底下就是一層晨霧般的輕紗。整個的狀態就是一陣風吹來,仿佛她就會飛走那種。
仙氣飄飄,太輕盈!太輕靈了!
陳映又看著秦空,“那你這件是怎麼設計的?”
秦空得意地看看自己白中閃銀,藍中泛紫的西裝,“這是特殊麵料,就像卿香穿的那件流光溢彩的白裙。但是又沒有那麼亮。”
“你這已經亮瞎了!”陳映又嫉妒起來。
秦空笑笑,“卿香那件亮是女性的彩色的亮。我這個雖然亮,但你不覺得很沉靜嗎?”
陳映看著他,確實,亮是亮,騷是不騷的。就像宇宙穿越而來的銀河戰士。給人一種很可靠,很久遠的未來感。
亙古未來,無垠宇宙……
陳映蹲在地上嚼著草,看著他,“你為什麼不給我設計這樣的西裝?我不配?”
“對。”
接下來,就是一個男的追著一個男的在草坪上跑圈圈,一個女的靠著門口,一個女的蹲在地上,當他們跑圈的圓心,頭轉來轉去看著他們笑。
幾隻貓頭也跟著他們轉,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