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難聽些,就是在拿命換錢,越貴的貨,就越廢命。
蛇骨、虎皮、鷹爪……哪個不需要鬥智鬥勇,一番廝殺?
再者說了,山上打獵,快了是早出晚歸,慢了很有可能是打不到獵物就不歸,去個十天半個月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沒有哪個姑娘會願意過這樣守活寡的日子,天天坐在家裡,還要擔心自己在山上的丈夫能不能安全回來。
長此以往,必然會心力交瘁、未老先衰。
更彆提這獵戶不是什麼鮮亮的職業,比不上種田穩定,更不如考學體麵,通常都被視為邊緣群體,社會地位相對較低。
靠山吃山,遇上個什麼天災人禍的,就隻能在家裡等死了。
隻要是會心疼女兒的父母,便斷然不會同意這樣的親事,久而久之,這蕭獵戶自然是無法娶到媳婦。
薑秋澄摸了摸鼻尖,有些困乏地打了個哈欠說道。
“嬸子你看連你都說了,這蕭獵戶家裡條件不好,營生還不穩定,實在算不上什麼良配啊。”
“那我要真嫁了過去,可不是從一個火坑跳到了另外一個火坑?”
“要我說要不然還是算了……吧”
薑秋澄越說越小聲,到了後麵看到王媒婆拉下來的臉子,最後幾個字直接吞到了肚子裡。
看到薑秋澄這執拗的模樣,王媒婆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阿澄妹子,也彆怪我說你,過日子哪能隻看缺點呢?你多少也得看看人家的優點吧。”
“你想啊,這蕭獵戶和你一樣父母雙亡,祖母呢又常年纏綿病榻,你一嫁過去,家裡的話語權就捏在手裡了,沒人為難你,給你擺臉色,樹規矩,多好的事啊。”
“還有這蕭獵戶手腳勤快,再加上你的幫襯,這收入指定能再增加不少,努力個幾年,就能翻修屋子,購置田地,這日子不就越過越有了?”
“等你嫁過去,叫那蕭獵戶多打些野味來,給你好好地補補身子,長些肉,懷個大胖小子,哎呀媽呀,我都能想象到你們一家子幸福的樣子了。”
都輪不到薑秋澄插嘴,王媒婆一個人就把她將來的生活畫麵給描述得繪聲繪色的了。
“你說的有道理。”
薑秋澄先肯定了對方的一些推測,但很快,還不等王媒婆麵露喜色,她又再次推翻了。
“不過,我不太需要這種生活。”
“嫁給他,就意味著我們兩個人的利益即將被捆綁在一起,他的負擔就會變成我的負擔,他的責任也會變成我的責任,就算我不願意也得被迫承擔。”
“可是,如果我自己一個人的話,就算沒有額外的助力,但也沒有額外的負擔啊?”
“負數和零,雖然都是少,在本質上還是有些區彆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