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了隧洞,再次見到光明的一刻,薑秋澄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些。
好險,要是她在裡麵的想法有所動搖,選擇了其他的路,她就不見得還能夠再次平安的出來了。
這隧洞變化萬千,不是尋常的死物,生路定然也隱藏在裡頭。
何謂生?何謂死?生死各執一線,界限看似明晰,實則糾纏不清。
相互依存,相互轉化,構成了生命的循環。
有時候以為山窮水儘的死路背後,很有可能就隱藏著柳暗花明的生路。
她不能停滯不前,得抓緊時間再次進入隧道。
霞光洞內麵積頗大,夜晚昏暗,不好視物,能在白日裡解決的事情,就更不要遺留到夜間了。
薑秋澄的視線看向周圍,企圖尋找到一些能夠派得上用場的工具,忽然她眼前一亮,掏出了袖中攜帶的剪刀,俯下身子。
一邊在口中念念有詞,一邊在手頭上麻利地動作著。
“實在是對不起大家了,得借一下你們的衣物。”
“若我有機會離開此處,定然會在外界設壇祭拜大家。”
漫長的歲月摧殘下,布料早已變得薄脆不堪,甚至都不需要鋒利的剪刀,隻需稍稍動手便能夠撕扯開來。
但好歹是絲織物,單獨一塊或許不堪大用,可隻要數量跟上了,還是能發揮出自己的餘熱的。
薑秋澄將破舊褪色的嫁衣從骷髏的身上扒了下來,撕扯成條,三股編織在一起,成了一條粗細適中的繩子。
布料間挨在一塊,向兩側拉拽的時候繃得緊緊的,連一絲縫隙都沒有。
隻一件嫁衣就編出了很長的一條繩索,薑秋澄的動作沒有停下來,反而變得越來越快。
待所有骷髏身上所能夠被利用的布料都被利用了個乾淨後,薑秋澄看著自己腳邊盤繞的繩子,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可彆小瞧了這些繩子,有了這些繩子,她即能攀高,又能落低,還能留作記號,把控方位。
忙活好了以後,她將地上散落的骷髏都拉到了一處,整齊地堆放在一起,用餘留下的一塊布料為她們覆了身子,再鞠了兩躬。
事態緊急,她也是不得不出此下策,現下此舉也隻能討個心理安慰。
將餘下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以後,薑秋澄便把編織好的繩子的一頭拴在自己的腰間,另一頭則係在了洞口處最粗壯的一根藤蔓上。
用手拽了拽,確定固定好了,沒有問題之後,薑秋澄給自己打了打氣,再度鑽入了隧洞之中。
她現在有一股強烈的直覺,這一次她一定能發現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在選擇方向的時候,薑秋澄毅然決然地再次選擇了右。
既然昨夜她右轉後能夠看到現下看不到的景象,那便說明右側有古怪,值得再深挖一番。
隨著她腳步的前進,手中所緊握的繩子開始逐漸地縮短。
按照薑秋澄一早的估計,繩子的長度應該足夠她抵達這隧洞的中心區域了。
屆時若有任何的異樣,她再拉著繩子退出便是。
這一回她走得很輕鬆,一路上都沒有什麼障礙物,正當薑秋澄有所放鬆的時候,右側忽然吹來了一股清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