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們這種攤子,除了在這裡等著,還有什麼辦法呢?”
“總不能到處找病人,叫病人來我們這裡看病吧?要真這樣做了,怕是會被攆著罵晦氣的。”
“所以還是沉下心來,耐著性子多等一等吧。”
聽到這話,薑秋澄不讚成的搖了搖頭,在對方不解的眼神中,認真的說道。
“不,我們不能做無謂的等待了,時間就是金錢,時間就是生命,浪費時間就等於浪費生命。”
不知怎麼的,薑秋澄的腦海中不自覺的飄過了自己高中時期,班主任每日耳提麵命的話,並說了出來。
“事實上,我們不能守株待兔,應該直接出擊,去找病人才對!”
“既然病人不來找我們,那我們就去找病人,過程不重要,幫人治好病的結果才比較重要。”
溫汝適都快要被薑秋澄給搞暈了,她前腳才說了,這種做法會惹人非議,甚至會被介意的百姓攆著跑,後腳薑秋澄就提了出來。
“怎麼去找病人啊?難不成要我背著藥箱,挨家挨戶地去問不成?”
“這尋常人最忌諱生老病死的,你好端端地上門去問人家裡有沒有病人,被罵都算好的了,遇上脾氣暴躁些的,甚至都有可能打人呢!”
一想到二人被膀大腰圓的大漢怒吼著追打的模樣,溫汝適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實在是太不妙了。
“我們自然是不可能在城中挨家挨戶地去找病人,城中街道密集,每條小巷子裡都不知道藏了多少戶人家,那樣做費時費力還不討好。”
“我想說的是,我們不應該隻把目光局限在靈州城內,或許,我們可以離開城區,去周邊的村鎮,以及一些更偏遠的地方找病人。”
這倒是溫汝適之前從未想到過的方向,她麵上的無奈減少了幾分,脊背也挺得更直些,用眼神示意薑秋澄接著說下去。
“你看哈,這靈州城乃是城區,城中並無耕地,能留在城內生活的,基本上都是靠開展各類生意,以及替他人做工為收入來源的。”
“如果沒有遇到什麼天災人禍,上頭又管理得當,沒有嚴重的賦稅的話,這城內百姓的日子,其實過得也不會太差。”
“論窮,自然還是那些遠離城區,靠天吃飯的務農者更窮。”
“你一開始的想法便是幫助貧苦的百姓,讓他們不必飽受病痛的折磨,那麼去救助城外的百姓,不也與你的本意一致嗎?”
溫汝適認可地點了點頭,自打她學醫以來,便一直堅持救好人和窮人,自然不會對病患有什麼多餘的要求。
“我們為什麼不成功呢?我覺得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你不夠有名氣!”
“若有神醫名揚天下,就算他住在深山老林裡,也多的是人去尋他。”
“相反,要是沒有名氣,就算在最大的醫館內,與其他大夫相比起來,也更叫人不敢信任。”
說起這件事,溫汝適就惆悵異常,一個尋常的學醫之人,要是沒有家族師門在背後作為支撐,想要出頭是何其的艱難?更不要提名揚天下了。
要是把她曾經的身份拿出來做噱頭,想必不需多時,便能吸引來一大波聞風而動的人。
可是那個身份和那段經曆於她而言,隻不過是一道沉重的枷鎖,她既然已經離開了那個地方,自然是不願再受其裹脅的。
有些事情,既然已經過去,那便將它徹底地遺忘吧。
不想起,不麵對,是逃避,也是自我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