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聽上去和做生意自相矛盾,不過周卿怡想到體康每接一宗醫療服務,都需要支付給同康五百萬的保底費用,這的確不是所有人都能支付得起的。
而體康還需要向患者收取更多的費用呢,柳勝男那邊一下子投了七億五千萬,體康直接麵對患者的費用估計更加讓人咋舌。
“我做出五百萬保底代理費之前很糾結。”蘇鐵徐徐說道,“我一直在想,在蟻蛭皇的問題上,我是應該做一個救死扶傷的角色,還是做一個商人。”
周卿怡看了蘇鐵一眼,頓時明白他想說什麼了。
“哪個決定都沒錯,好在你做了決定,而且是個合適的決定。”周卿怡格格笑著說,“如果你選擇前者的話,你就是救了一百個人,估計最後都要回家給我煮飯,做我的私人理療師。”
“嗯?你就這麼小看我?”蘇鐵瞪了她一眼,“我可以做彆的事情。”
周卿怡聽著擺擺手,沒好氣地說“不是你做什麼事情的問題,是你怎麼選擇的問題。如果對於蟻蛭皇你都能放棄利益,其他的事情難道你能做相反的決定?在社會道德和利益最大化麵前,你必須選擇一個決定才能去考慮怎麼做平衡。”
“所以我不糾結了。”蘇鐵點頭說,“對於蟻蛭皇對症的疾病,暗地裡的社會輿論和利益鏈太大了。我要價五千,罵我的人千千萬萬,而且我自己內褲都輸沒了;要價五萬,太便宜了,無數的相關利益者攻擊我給我設置障礙,而我救治的人沒一個能幫我;要價五十萬,還是太便宜了,而且絕大部分患者支付不起照樣罵我;要價五百萬,利益相關者和絕大部分患者都會罵我。既然這樣,我還糾結什麼?”
周卿怡聽著倒吸一口涼氣,這家夥雖然有自圓其說的嫌疑,但目前看來顯然不滿足於那五百萬的代理費。
不過看著這家夥開竅了,自己倒是非常心寬。
“你後悔給體康的五百萬代理費太低了?”
“柳勝男她們比我更懂這些道理,應該更清楚其中的厲害。也正是因為這樣,她也才不敢占太多股份,也沒有要求成為體康公司的發起人。”蘇鐵笑著說,“沒什麼後悔的,她很清楚怎麼定價的。蟻蛭皇隻是個小頭,蟻蛭才是大頭呢。”
兩人又聊了一陣,看著時間已經快到下午五點了,便趕緊下去二十七樓準備。
沒多久馬秀齋就打電話過來了,竟然是讓蘇鐵到震旦中心頂層的直升機停機坪登機。看來他也已經和柳勝男協調過了。
天驕大廈雖然裡震旦中心不遠,但馬秀齋還是安排了一輛轎車在樓下等蘇鐵。
他們的協調能力讓蘇鐵咋舌,先不說他們是怎麼協調兩地空管的問題,就是兩地的特殊通行手續也不知道是怎麼完成的。
不過來不及多想,告彆正在實驗室研究的楊若柳,再給周卿怡打了一個電話說自己要離開了,便收拾東西趕緊衝下天驕大廈,坐上早停靠一邊的黑色轎車直奔震旦中心。
震旦中心的人員也早就知道這個事情,他們見蘇鐵到了,便趕緊送他上頂層的停機坪。
“蘇鐵,對不起,這麼敏感的事情還要麻煩你。”
馬秀齋已經在直升機上了,他見蘇鐵鑽了進來便趕緊說道“族兄年紀太大了,保守治療無法讓人安心,也實在不敢讓他這個年紀的人接受手術。”
“馬醫生見外了,說到底我要感謝你們給我這個機會以及信任。不過老規矩,我必須先見過病人才能決定。”
馬秀齋點點頭,他也明白蘇鐵的意思。再說自己是個老中醫,望聞問切,那一個能少的?
很快直升機就起飛,馬秀齋在裡麵很平靜,但蘇鐵看得出他眼神裡的焦急。
機上還有一個隨行人員,不過看來是濠江那邊的海關人員,直升機一起飛就開始檢查蘇鐵的證件。這隻不過是循例檢查而已。
對於兩個城市來說,保城和濠江本來可以說得上是一步之遙,如果沒有一些通關手續的話,做個地鐵閉著眼睛都能到達了。
沒多久直升機就逐漸在一個山頭上盤旋,最後徐徐降落在一個山腰的獨棟彆墅的停機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