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普天之下,除了皇帝,還有誰能令這二人登台表演?
由於這二人的名頭太響,壽宴結束之後,皇帝召二人去禦書房覲見,自然也就顯得沒那麼突兀,也不會太惹人議論。
進了大殿,侍從將門關上,殿中就隻有皇帝跟嚴良蘭月晴三人。
“拜見皇……”
“行了行了,免禮,孩子,快過來。”
二人正要跪拜行禮,皇帝擺手打斷,笑著衝蘭月晴招手。
不見的時候,蘭月晴對老爺子是有點怨氣的,真等見了麵,看著他那慈祥的笑容,她的眼淚又總是不爭氣地往外湧。
她輕輕咬了咬唇瓣,猶豫著跟嚴良對視一眼,得到嚴良鼓勵的眼神,這才緩緩踏上禦階,走到了皇帝身邊。
“父皇……”含著淚,輕喚一聲。
“哎,好好好,好孩子。”皇帝眼中也閃動著淚光,拉著她手道,“在京城都這麼久了,今天才又見到你。你這孩子,怎就找了那麼個住處?父皇想去見你一麵都不方便。”
說著,忍不住朝嚴良瞪了一眼。
“這事您彆怪我,都是晴姐姐自己的意思,我可沒慫恿她。”嚴良連連擺手道。
蘭月晴輕道“我一家都是商賈,我也喜歡做生意,既要留在京城,總得找些事情做做,天天悶在家裡不得悶出病來。”
“那你也不用天天住在那樂坊裡呀,為何不找個清靜點的住處?那樣父皇也能時常去看看你。”皇帝柔聲說道。
“我住鬨市住習慣了,從小到大那麼多年,都是與歌舞笙簫相伴。父皇若是不便,不用時常來看我。”蘭月晴偏頭說道。
“你這孩子,是不是對父皇有怨氣?”
“是有怨氣!你為何將我們強留京城,不讓我和相公回家?”蘭月晴豎眉問道。
“朕哪有不讓你們回家?你們不是剛從青州回來麼。”皇帝又瞟了嚴良一眼,訥訥道,“朕也是想時常能見見你,再者,也是有事情需要時常與這小子商議,所以才想讓你們在京城多待一待。”
蘭月晴含淚道“父皇,你若真當我是你女兒,就請你將來……不要傷害我相公!他若是有什麼閃失,我也不活了!”說著,眼淚啪啪直掉。
“哎喲!你這丫頭,這是說的哪裡話?朕何時說過要傷害這小子了?”皇帝看得一急,趕忙替她抹了抹眼淚,同時瞪了下方的嚴良一眼。
“你保證不會傷害我相公?”
“哎呀,朕保證,絕不會傷害他,行了吧?”
皇帝連忙溫言撫慰幾句,這才將丫頭哄住。接著不由一歎,“你這孩子,跟你娘一樣,都是個倔脾氣。”
隨即又望向嚴良,沒好氣道,“不過你這相公,有時的確有點不聽話,該敲打的時候,朕還是要敲打敲打的。”
嚴良苦著臉道“皇上,您讓我辦的事,哪樣我沒辦好?六王爺也幫您整垮了,天狼山裡的路也幫您修了,我都沒跟您報過賬。”
“華陰的事你為何推三阻四?華東那邊過了大半年了,也沒什麼起色。北方除了漠河省,還有其他省份呢,你為何不繼續擴張?”皇帝目光微寒。
“沒錢呀,去年花了多少錢您又不是不知道。華陰虧了多少?買空華東全省的糧食虧了多少?修路花了多少?
還有我家那幾個敗家娘們,一個個的又不頂用,去了南方淨乾賠本買賣,也虧得要死。
不信您問問晴姐姐,今年除夕,我們家放焰火都沒舍得怎麼放。最近幾年,就今年過年過得最摳!”
嚴良一個勁地賣慘,說得繪聲繪色,聽得蘭月晴都有點憋不住想笑。
嚴良見勢不妙,又趕忙說道,“對了!還有就是晴姐姐!她去年在京城哐哐一通亂買,把半個京城的買賣都給端了,您都是看見了的。安慶那邊一年掙了點錢,都不夠她一個人造的!”
蘭月晴自然明白他這麼說的用意,順勢發飆,豎眉罵道“怎麼了!花你點錢怎麼了!老娘賺錢就是為了造!管他虧錢掙錢,老娘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