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進身青樓
“你在這兒等我，一刻鐘之後若是不見我出來，就衝進去。”寧曉菱吩咐黃俊在刑部大堂等候，然後獨自進內堂找張譽勝。
“寧參謀，你怎麼有空過來？莫非何旭東一案又有新線索？”張譽勝俊秀的麵容一派淡然，仿佛兩人之間沒發生過什麼似的。
“本官的確沒空，但有件事想問清楚張大人，故抽點時間過來。黃俊他……還在外麵等本官！”寧曉菱特彆加重最後一句話的語氣，好暗示張譽勝彆亂來。
張譽勝還是十分平靜，“寧參謀有事儘管說。”
“因何對我下毒手？”寧曉菱直截了當，開門見山。
一絲異樣光芒首先自張譽勝眼中消逝而過，正視寧曉菱的時候，已經恢複正常：“寧參謀，本官不甚明白你的意思。”
“張大人，彆耍花樣了，你能編造謊言欺騙皇上，但騙不了我！”寧曉菱直眉瞪眼，幾乎想用力撕掉他的偽裝。很好！果然是非一般的張譽勝！不過，我寧曉菱又豈等閒之輩！極力忍住怒氣與抓狂，寧曉菱接著意正詞嚴、意有所指地道出：“皇上把何旭東被殺一案交給本官處理，本官定會全力以赴，誓將凶手緝拿歸案，就算賠上性命也絕不辜負皇上重托。”
終於，張譽勝俊顏祥和不再，黑瞳轉向邪惡，似在射出犀利之光，好像在警告寧曉菱。
寧曉菱毫無懼色，美麗的唇角溢出一絲冷笑：“你前天弄不死我，以後更彆指意奸計得逞！你的某些事件，我已記錄下來，放在一個有效的地方，我若出意外，你……也脫不掉乾係！”覺察到張譽勝臉色瞬即變白，寧曉菱大感痛快，“不知張大人是否聽過貓有九條命的故事？算命先生曾對我講過，我的生命力與貓一樣強硬，也就是說，我絕不會輕易死掉！”
儘管他表麵變化不大，但寧曉菱肯定，他的內心早就暗潮洶湧，波濤起伏。自己死裡逃生，他定不罷休，在深思熟慮和靜靜思量之後，她決定對他直言警告，讓他不敢再亂來。看現在這情形，她明白自己成功了！
再次瞥了一眼這隻批著羊皮的惡狼，寧曉菱這才轉過身子，昂首挺胸地步出房門…...
經過幾日的調查和分析，寧曉菱隱約感到這次的連環殺人案與妓院有關。於是今日晚膳後，她一身男裝便服打扮，攜黃俊來到上次那個妓院——風花雪月。
燈影霓虹，人影晃動，歡言笑語，載歌載舞…...這是妓院不變之規律。
寧曉菱悠然環視著整個大廳，老鴇扭著水蛇腰迎了上來，“公子好生麵孔，一定是首次光顧我風花雪月？”腦裡向來隻記錢而不認人的她，早就忘了寧曉菱曾經來過。
寧曉菱淡淡一笑，指向角落那張略顯昏暗的桌子，“那兒沒人坐吧？”
發現寧曉菱並非想象中有錢，老鴇眼中立刻閃過一絲懊喪，態度也不似剛才那麼熱情，回頭拉了一名小工，意興闌珊地吩咐，“帶這兩位公子去最低區。”
望著老鴇滿懷失望的樣子，寧曉菱不覺嗤笑一下，跟隨小工來到最角落那坐下，開始對正與嫖客調笑的妓女觀察起來。
早已獲悉寧曉菱此行目的，黃俊於是也不動聲色地環視四周，不久，在寧曉菱耳邊驚叫出聲，“大人，辰王爺也在此！”
寧曉菱馬上朝中央位置望去，果然看到東方辰，與他一起的是倭國來的使者，他們正津津有味觀賞著台上的歌舞。後腦好像長了眼睛一般，東方辰竟然側過臉龐，雙眸朝寧曉菱這邊投放過來。
寧曉菱頓感一絲不自在，隨即輕扯櫻唇，禮貌性地對他示好。
東方辰卻麵無表情，且很快轉過頭去。
寧曉菱注意力也轉向舞台，看著歌妓們擺姿弄騷，腦裡驀然浮起張譽勝上次在這裡的古怪駭人模樣，於是一道靈光閃過，站了起來。
“大人，怎麼了？”黃俊也跟著起身。
寧曉菱不語，示意他跟上，一起來到櫃台前，“十娘是吧？我有話跟你說。”
這次，老鴇認得寧曉菱，於是沒好氣地搭了一句，“何事？”
“想跟你做個買賣！”
“什麼買賣？”老鴇眸中儘是輕蔑與不屑，顯然不把寧曉菱放在心上。麵對老鴇的狗眼看人低，寧曉菱並不生氣，轉眼瞄了一下舞台，不屑地道：“跳來跳去都是這些舞步，客人不覺得無趣嗎？”
第一次碰到有人如此直接批評，老鴇不禁怒了：“這位公子，你若是來捧場，十娘我非常歡迎；你要是來找碴的話，不妨先打探清楚我廖十娘什麼背景！”
寧曉菱莞爾一笑，“廖十娘叱吒妓壇多年，黑白兩道均吃得開，豈是我這等小人物能得罪！不過，十娘捫心自問，我方才所說到底有無道理？”
淩人的氣焰逐漸隱去，十娘赫然沉默下來。妓院最近的生意確實差了許多，新客不見漲，老客卻在慢慢減退。
“隻要十娘誠心與我合作，我一定讓你風花雪月夜夜高朋滿座。”
“怎樣合作？”寧曉菱朝她靠近幾步，稍微壓低嗓音，“我教姑娘們舞技，十娘付給我應有的報酬！”
“你會教導舞技？你一個大男人，豈能曉得姑娘們的玩意？”
寧曉菱環視一下四周，突然伸手至頭頂解開發髻，一頭柔順的長發隨即瀑布般傾瀉下來。
老鴇一陣驚呼，滿眼的難以相信，和驚豔。
“怎樣？”寧曉菱重新挽起頭發。
“我憑什麼相信你？”老鴇仍舊心存狐疑。
寧曉菱嫣然一笑，“想獲取十娘的相信，我自然會先展示一次。後天晚上，我在你們妓院駐場，你若非十分確定自己的審美觀，大可邀請一些達官貴人前來評定！”
望著寧曉菱滿懷自信的樣子，內心仿佛有樣東西驅使，老鴇不由自主地答應了。
“那我明日下午再來找你！到時再詳聊！”寧曉菱頓了頓，接著道：“對了，我有個條件，任何關於我的情況，不得對外泄露和宣揚。”
老鴇先是一愣，繼而點頭，“好！我答應你！還有，請問姑娘芳名？”
“蘭蔻！！”寧曉菱說完，不待老鴇反應就帶著黃俊朝大廳門口走去。
老鴇細長的丹鳳眼一直目送寧曉菱遠去，濃妝豔抹的麵容布滿無儘的思潮。
同一時間，一個魁梧的身影悄悄自櫃台後走出，迅速來到東方辰身邊，貼耳對東方辰低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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