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媽卻把我領去村長女兒的婚房,讓我給村長女兒壓床。
我媽溫柔的親了我一口,跟我說「芳芳,我們家裡的全部開銷都要你來掙了啊,你乖一些,給我們家好好的掙錢。」”
紅頌安聽著,皺了皺眉頭。
她知道外麵壓床這樣的習俗,大部分是要男孩子跟男人來做的。
為什麼天方十三城會用女孩子呢?
看得出紅頌安的疑惑,麒麟就解釋道“在她那邊,壓床就相當於試婚的格格。”
紅頌安蹙眉。
試婚格格,她知道的。
早在清朝的格格嫁給駙馬爺之前也會有一個試婚的流程,那便是格格這一方安排一個婢女,在格格出嫁的前一天到準駙馬家去住上一夜,名曰“試婚格格”。
試婚格格要替公主格格檢驗駙馬本人,是不是中看不中用啦,有沒有什麼暗疾啦,談吐如何啦等等,試婚格格都是要一一彙報給皇家知曉的,若是哪一項不合格都極有可能踢出駙馬人選的,所以彆看人家隻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婢女,但人家這會兒擔任的角色是婚姻的主考官,駙馬也得格外小心翼翼的應付著。
“跟你知道的那些不同,試婚格格是能夠嫁給駙馬當妾的。但是在芳芳的家族那兒,她是沒有資格跟人結婚的。從始至終,她都是個工具,甚至可以說要承受最殘忍的虐待。”
麒麟本來就想要做女人,所以對於女孩子經曆的所有不公平待遇,他會更加的感同身受。
而芳芳聽著這話,眼淚也是不停的往下落,她摸著胸口,看向紅頌安。
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你可能無法想象。那個晚上我究竟經曆了什麼。”
紅頌安確實沒有接觸過這樣的陋習,不知道用來壓床的女孩子究竟要麵對怎樣的局麵。
“那個晚上,我在婚房睡的迷迷糊糊,聽到我媽在門外跟人說話。我透過門縫,看到我媽在數錢,她對麵站著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那個男人我知道,是村長的準女婿,我睡的婚房裡有他們夫妻的婚紗照。
看照片,他像是個講道理的好人。但也隻是看著像個講道理的人,其實他很可怕的。”
說著,芳芳的眼神都帶著恐懼。
如果不是真正經曆過特彆可怕的事,這個女孩子又怎麼可能這樣害怕。
紅頌安的心情有些複雜,其實是很同情這樣可憐的女孩了。
但是芳芳調整好呼吸之後,就繼續跟紅頌安講自己的經曆。
“你知道,那天結束之後,我媽拿著九千塊,一邊說要給我姐買一個金手鐲,一邊開心的大笑。我跟我媽一回家,就看我姐的手伸過來,她拿走了我媽手裡的錢。
小半年沒見,我姐看著比以前更嬌貴了,她手裡拿著的是最新款的ihone,衣服褲子,鞋子都是國際一線大牌。
我看到,她就連手指甲都做了鑲鑽的美甲。而我,在昨晚壓床的時候,被我媽剪掉了所有的指甲。”
紅頌安知道,這就是所謂的偏心。
因為母親不夠疼愛她,所以她要麵對的是永遠無法真正被祝福。
紅頌安眼睛裡帶著同情。
她是真的心疼這樣的女孩子。
一個從小到大都不被重視的女孩子,很不容易的。
“我媽跟我姐說,等我壓床妻的名聲打出去,彆說是名牌包了,我連大彆墅都能給他們掙回來。
我姐聽完可高興了,破天荒的跟我多說了幾句話。第二天她請在市裡做房屋銷售的堂哥來參考彆墅。他們都沒有想過我真正需要什麼,隻想到了他們需要大彆墅。而我……活該是被他們算計,活該被家裡拋棄。”
紅頌安確實也對這樣的家人咬牙切齒,明明已經讓芳芳經曆這些了,就不能夠再對芳芳好一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