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此人在羅京也算舉足輕重之人,他正是暗中掌控城衛軍的軍主。
在大羅,江家是十分重要的功臣。
但羅王一室對江家始終沒有什麼封賞,將一切的榮光都暗埋之於地下,原因就是怕封功之後,江家成為勳貴,會漸漸脫離羅王室的控製。
而江家曆代也樂之於此。
因為他們覺得,什麼封功許願都是虛的。朝廷殺的那些公侯也不是一個兩個的。
最關鍵的其實就一樣,那就是聖眷啊。
隻要江家一直簡在帝心,縱然沒有功名勳賞又能如何?還不是手握實權,高高在上?好過空有名爵,卻是被架了起來,說不得哪一天犯了什麼事,一家子完蛋。
但是,沒想到小心到了如此地步,仍然是有了滅族危機。
還是江夏這個人發起的。
“大伯,沒辦法,我義父也是沒辦法。您就認了吧,至少江家還是可以存在的。”
一個人如此之說。
這是一個年輕人。
他是江夏的義子,江朝輝。
“畜生,你彆想得到江家的一切!”
一些人叫了起來。
江盛行至此也明白了什麼。
江家低調,但也有自己的枝蔓。
這一代中,更有了一個叫江夏的狠人。
此人是二房一脈。
為了謀得江家世襲的城衛軍掌控權,竟然暗中修煉了戰斧神功。這是一門極端強硬且霸道的武功。
首先,修煉者必須要是童身。
其次,修煉之後會漸漸絕精絕育,一輩子也不能有孩子了。
但好處就是擁有極其強硬至硬至剛的戰鬥力。
正是基之於此,二房奪取了掌兵之權。
這一點,十分讓大房不滿。
若僅止於此也就算了。
想也是知道。
江夏此為,必然無後,他既無後,縱然是再怎麼風光,最後也是要把位子讓出去,甚至他都絕後了,以後二房一脈血統就不純正了。
因為二房絕嗣,所以才有了義子江朝輝。而這個義子,自然也就被江家大房的人去攻擊,受到了很多羞辱。
這還是在實際上江夏掌權之時。
倘若江夏失了位置,以後江朝輝一脈要怎麼辦?
那不是要永遠低大房一頭?
所以,江夏選擇,投靠了周健武。
因為他知道,周健武這個人至少夠狠。
他不好殺江家人,但周健武一定樂於替自己把事給做了。
目睹了江氏一族大房之絕,江朝輝卻一臉笑意,對身邊染血的二人拱手。
“甲大人,丁大人,這一次的事真是多虧了二位呢,不然這些人可是不好殺的。”
甲大人隻是一臉平淡。
他說“談不上什麼的,這次的事也是在為朝廷效力而已。朝廷的軍隊乃是公器,豈有一直私授之理?我們也是為朝廷做事的,倒是你們,心裡要有數。”
江朝輝一笑道“這是自然,家父這不是已經出動軍隊向大人效忠了麼?”
甲大人臉色一正,道“是向朝廷效忠才是!”
說罷,他有些惱怒的拂袖離去。
江朝輝隻是淡淡地笑笑。
此之一事,雖說是有小丙公公從旁的穿針引線,但也有他在其中的推波助瀾。
不然,哪可能這麼容易除掉了這江家的大房一脈。
此時。
一個男人一臉冷漠的盯著房宅。
大軍已經圍死了,一有人有動靜,哪怕是想要探出來一個頭,都有至少十支箭同一時的射過去。
在這樣的影響下,裡麵的人是絕無可能從中逃出來的。
小丙公公伸手。
一鳥立於其指上。
小丙公公從鳥腿上抽出一張細紙條,卻是看也未看一眼,便徑直交給了這男人。
男人笑了。
小丙公主道“江夏大人可還滿意?”
江夏哈哈大笑。
“小丙公公果信人也,既然如此,眾將士,給某攻!”
江夏揮鞭。
城衛軍頓時出擊。
永遠也不要小看一個國家的軍隊。
武林中人,縱是可以一敵百千,但你讓他真正麵的與軍隊放對試試?
比如此時。
城衛軍先是放炮,這是一種木質的小炮。雖是木質的材料,但整段木質緊密結實不說,上麵還用細鐵絲纏了好幾道箍子。
此外這木炮上麵浸足了油,涮足了漆,又一直保存良好,可以一連開五炮。
縱使是普通的石蛋子,也是一樣把牆給打得稀爛。
牆之一倒,軍之立衝,硬弩,長槍,大盾,長弓,重甲士,魚貫而入之。
他們哪一個都不是武林高手。
但縱是一流的高手,被限製了地型,讓他們圍堵住,結果也隻能是飲恨下場。
更何況這裡的軍兵豈是少數。
但當眾軍士們破牆穿門,殺之進入。
一切皆空。
“怎麼會!人呢?怎麼全都不見了?”
裡麵,每一間房門,哪怕是被搜出來的地下暗室,也皆都如此,什麼都沒有。
仿佛這裡麵的人原本就消失了。
或是根本就沒有人存在過一樣。
“不對,不可能,餘慶那家夥把公主安置於此,那麼大的一個累贅,哪裡是能夠說走就走的,更不要說我們調兵已經圍住他們了!”
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如此之事。
試問一直運籌為帷的小丙公公怎麼可能接受得了。
他轉動小眼。
在地上,在房間,一間間看,一塊塊地麵上找。
雖然他隻一個人,一雙眼。
但隻消他看過的地方,仿佛都給他的眼睛看得留下了痕跡。
終於。
他停下了腳步。
江夏看他。
“小丙公公,你,發現了什麼嗎?”
小丙嘿嘿一陣冷笑,忽然一腳下去。
在地下出了一條黑漆漆的地下洞口。
“竟然有秘道,果然是蓄謀已久。”
“不,不是老早挖的,看看,這麼新鮮的泥土,很多的土層仍然很濕呢,不是老早挖的有大量乾灰。”
小丙甚至蹲下來摸了一些泥灰來進行判斷。他雖是一個閹人,卻能力出眾且心細如發。
“那,追?”
“算了,此計不成,再追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對方既然能夠在短時間裡就有這般的挖地之術,必有異人相隨左右,這是……”
江夏無動於衷,在旁邊看著小丙。
小丙站了起來。
他往外走去。
“這樣就行了?”
“這樣就行了。餘慶既然請動了異人,說不得還要去賣小明珠,既然如此,我且回去等他自己上門來也就是了。”
江夏欣賞地看著他。
又有些遺憾。
此人有才,奈何,是一個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