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抓起了一把豆子。
往前一撒。
於金光中,一群肌肉發達的金甲武士也就奔了出來。
神通法術,撒豆成兵。
這是一種極強的術法。
其實神通術法隻有使用的人不強,神通術法哪有不強的。
經此這一術,就是漫天的黃金甲兵。
不過就算如此,姓何的仍然不懼。
一揮手,就是一座城。
城是什麼城?
這是枉死城。
強大的真氣擬態,化成出了一座城,就離譜。其實這一座城沒有什麼,但那地獄真意就太恐怖了。
人道是有順死的橫死者。
什麼是順死?
就是該死之人,壽元到了,自然死亡,此之謂順死之也。但仍然有很多人,沒到該死的時候,突然就死了,這種人就是枉死的,叫枉死鬼。
枉死鬼因為提前死的,陰壽都沒記數,更不可能投胎轉世了。哪怕你罪惡滔天,要去做豬做狗,沒到時候啊,也是不行的。
這些個未至足數之人,就會被關入這個枉死這城,慢慢等吧。
所以此之一城,怨氣衝天。
這種怨氣招術,頓時把眾多黃金甲士都收去了大半。
雖然仍然嚴密,還有很多。
但卻攔不住姓何的了。
這剩下的,姓何的高舉寶劍。
他念了一句咒語。
“腦袋都掉,我的不掉!”
一語出,一道劍氣以姓何的為中心往四周猛然地擴散開來。
蓬!
唰。
金光閃閃的那群金甲武士們,一個不剩地,全都死了,腦袋乓地一下落在地麵了。
就連徐璧,在一旁觀戰,他的脖頸之上也多出了一條紅線。這是阿鼻劍殺機所致。
總算徐璧也有絕活。
他的身體能夠吸收死氣,這道殺機造成的死氣被徐璧吸收,消磨之下,終於是撐之不住,消散了。所以徐璧的頭仍然在他的脖子上。
可那些個金甲的武士就比較不幸了。
頭全掉了。
縱是法術之所致,神通術法擬化出來的假人,也是活不下去了,一一散去原本的靈光,化還回原本的豆子,隻是這豆子吧,全都是被剖開了的豆子,一個完整的也沒有。
何姓者哈哈大笑,他一時間份外意滿。
長久以來,他沒有實力,受儘的折磨與屈辱。後來有了實力,卻因為實力未至理想狀態,渴求更高境界,一直在隱忍。
但試問,一個人真的這麼喜歡忍的嗎?
直至於今。
直至於此。
他擁有天人位格,更是以武修道。
這意味著,仙下無敵。
至少,他自信,天下間,正常沒有人能夠殺了他。
唯一麻煩的是,他需要更強的對手。
原本他瞅上了曝露出自身氣息的徐璧。
沒想到與徐璧一戰又激出了監察天下的蘇文圖。不得不說,蘇文圖的確夠勁,至少暫時是夠的。
但,想要殺他,還需要更多大力呀!
嗯?
正值他高興快活之時,他看到了徐璧眼中的一絲憐憫。
憐憫誰?
我嗎?
但下一瞬間。
從海麵轟然向上,一幅道圖飛起,一下子就把姓何的收束於其中。
更是有一道神光。
蘇文圖的怒目神光。
是他苦修一種瞳眼神術。
蘇文圖這個人,散修。
隻此二字,就可以知道,他這樣的人在步入至高的過程中,經曆了什麼。
所以他無師自通,憑借自己過人天賦,獨創了一種神眼瞳術的秘法。
將人之情緒之一,最容易滋生而出的怒意,積累在自己的眼中,一朝有需要,發射出來,威力驚人。
人之情緒有莫大偉力。
在一個人情急之時,他能超越自身,發揮出自己原本沒有的力量。
這種情緒細分之下,最易使用的,就是一個人的憤怒情緒。
憤怒,仇恨,或者愛什麼的。
但對於蘇文圖來說,仇恨易生偏執,於道不利,至於愛,那更是個笑話。
所以反而是這怒之情緒,可以為他所借用的。
現在,怒目神光,何止是以眼殺人,簡直就是一神通術法。
一道神光下去,炸得何姓人連手中的阿鼻神劍也拿捏不住了。
他的手掌,虎口暴開,長劍脫手。
下一瞬間,何姓男子整個人被一張湛藍的山水畫卷直接收攝走了。
蘇文圖心中感慨。
這是一個狠人。
尋常的詭異妖邪,倘若犯到了他的手上,那往往是一招雷法即刻可滅之。要有不老實的,也能一張圖就給收走封印鎮壓甚至殺了,都不在話下。
但唯獨這個人。
逼得自己連撒豆成兵的神通都給用上了,仍然不能治。非得把他的參天地湖海地表圖給祭出來。
蘇文圖手上有三幅圖。
這是他名中有個圖字的緣由。
憑借此之三圖,他縱是散修,也坐得這監察天下的職業。
第一圖為堪天地山水真形圖。
此圖可收凡。
第二圖為參天地湖海地表圖。
此圖可收詭異非凡。
至於第三圖,那更是連仙鬼都可一試收之,神自然也是不在話下。隻不過他的實力未足,暫時還不行。可不論如何,這第二圖是輕易不得出的。
此前,他對付一隻不老實的虎精,也不過是打個雷而已。
到了此,竟然要動用第二幅圖。
果然。
武修者同階無敵。
好在,仍然是被自己收下來了。
但是,這並非是一件好事。
一轉頭,他就看見了一個人。
徐璧。
此前。
徐璧曾經憐憫的看何姓男人。
現在,他亦用憐憫的目光看蘇文圖。
蘇文圖啊蘇文圖,你啊你,自高自大,你惹下大麻煩了。
你以為你把人收起來就結束了?
你能殺得了他嗎?
倘若你殺不了,又該怎麼辦呢?
等到他積累足夠,破禁而出,介時你又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