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神!
“還要繼續走下去麼?”
三麗問。
這條路,坎坷無比,艱難險阻。
往下走去,可能是刀山火海。
有必要走下去嗎?
劉一夫沉默了一下。
他看了看天空。
這是——觀雲望氣之術。
往羅京的方向,一道紅光,其大如柱,頂天立地一般的存在,意味著這裡麵的血腥殺戮。
“其道大光,血紅之光,這條路,終究是要走下去的。就算我不走,這裡麵的殺戮還少嗎?”
走。
仍然要走。
但接下來必然是周健武拚儘全力的阻截劫殺。
毫無疑問。
周健武可以容許一個宗師人物進京,這沒什麼,宗師人物,周健武自覺自己還是能一巴掌拍死的。甚至半步大宗師也無所謂。
半步大宗師,又不是無敵大宗師。
甚至即便是無敵大宗師也沒什麼可怕。
所謂無敵,心境必然已經圓滿了。
這樣的大宗師,於這塵世已經彆無牽掛了,所想的隻有一個,再進一步,從無敵大宗師進階為無上大宗師,乃至,天人。
不過,現在要進城的,是一個降術法。
還是一個快要走到路之儘頭的頂級大降術師。讓這樣一個已經走到頂級的大降術師進城,開什麼玩笑。
大降術師都不能容之。
頂級的。
必殺之。
所以往下的路,不要想了,必會是無比艱難。
往前,可能會有想都想不到的敵人在等著。
前方有人嗎?
有。
一大群人。
當劉一夫坐在神力驢上,被三麗拉著驢走到羅京城外時,遇到了最後的阻礙。
這是一大群人,不是一個人或少數人。
其中有江湖人物,也有官府中的人物。
朝廷一方是兩個人打頭。
這兩個人,一個是一襲紅衣的,模樣像女人的太監。
這位是孫貴妃娘娘在宮中的影子太監。
事實上孫貴妃其人雖然是給周健武做事的,但大多時間都要陪王伴駕,怎麼可能有時間到處跑的使壞呢?就算是給周健武當狗也是需要花時間的。
一個貴妃,在後宮之中,受到眾人之舉目而睹。怎麼能夠跑到周健武跟前時時刻刻的聽命效力。
所以有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後宮之中的影子太監。
影子太監和孫貴妃一樣,一身鳳凰寶典的功夫。
這功夫男人可以修煉之變成女人。
那麼一個無根之人的太監自己也是可以做到的。
隻不過這一位心高氣傲。
雖然修煉了鳳凰寶典,從身心皆已經變成了女人。
但她並沒有取代孫貴妃的想法。
比起當一個被王寵愛的女人。
這位更喜歡孤芳自賞,一人獨傲。
另一位就簡單了。
影子太監多少有自己的人格尊嚴。
這一位就什麼都沒有了。
他叫。
小丁。
是甲乙丙丁之中的老四。
雖然他不大成器,但卻是四人之中最精明的一個。
當劉一夫走到之後。
一眾人把他圍了起來。
弓弩皆上了弦,也掛了箭支。
隻要一聲令止就能發射出去。
但沒人會這麼做。
沒人會相信這一波就能帶走劉一夫。
倘若劉一夫是一個如此好殺的人,那他早就被殺死了,又豈能走到如今這一步。
隨著有些蕩人神魂的鈴音響起。
人——終究是來了。
小丁公公忍不住皺眉。
他的實力在甲乙丙丁四大太監之中是最弱的一個,往常要儘力討好甲老大才好過,但饒是如此也混得不開,小丙公公是一肚子陰謀詭計,他小丁也是自愧不如,不敢在這位麵前耍花活兒,至於小乙,這位根本看不上他,對著小丁時,不是不說話就是陰陽怪氣,看人也是把頭抬起來用鼻子眼看他。
就差把瞧不起三個字給說出來了。
也就是甲老大會得對他溫言良語的。
有時還會替他兜事兒。
當然了,心眼兒小的小丁公公也就是口頭感謝,其實心裡是很抱怨的。
這就是小丁公公,典型的小人。
你不搭理他,他覺你瞧不起他。
你搭理了他吧,他又覺得你讓他丟了臉麵,讓他尊嚴受到羞辱。
便如此時,小丁公公毫無疑問是有些肝兒顫了,有些怕了。麵前的這個人,那可不是一般人,這人是凶名遠播的一個狠人啊。
這年頭,修煉降術師的能是什麼正經人物嗎?江湖上的那些黑降術師,邪降術師層出不窮的,那是一個比一個變態,一個比一個殘忍,一個比一個不當人,一個比一個喪心病狂。
反正是為了達到目的啥事都乾。
即便是小丁公公這樣的壞胚子,也是對之心有畏懼,又怎麼可能不怕呢!
更不要說,這是一個在修行上把降術師這個職業給走到儘頭的頂級降術師。
這樣一個人物,要攔住,要截殺,開玩笑,不恐怖的嗎?
所以他連忙看向了一個人。
這是一個看起來十分精神的——老人。
此人鶴發童顏,明明是一個老頭模樣,但臉上的麵皮中光滑。得有若嬰孩,連一點皺皮也沒有。
若不是他眉目皆已經生長發育的開了,筋強骨壯,又有一頭白發,根本不敢相信他是一個老頭。
他。
就是昔日武林的霸主。
前身為正義堂的堂主,現在中正義盟的盟主——龍霸。
現在歡喜王已經不在了。
他就等於是另一個——歡喜王。
“老前輩,現在人來了,一會兒可就要看您的了。”
龍霸點頭。
這是一個威勢極重的人。
他一手打造了正義堂,現在更是成立了正義盟,說他是武林盟主也絲毫不為過。
隻有一個問題。
一向注重名聲的龍霸,為什麼會來。
要知道江湖上,武林中,一直有一個不成明文的規定,不摻和朝廷的事。
跟朝廷合作,這是武林大忌。
因為曆代以來,朝廷對於江湖人都不怎麼禮貌。他們稱江湖人為堂前燕,意思是不入流的東西,不登大雅之堂。你說就這個態度,一向重視臉麵勝於生命的江湖中人哪一個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