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新鮮采摘的荷花，買一支吧！”
一個脆脆的童聲在於清鴻耳畔響起。他剛剛送完掌櫃的，便聽到這聲音，於是便停下馬車去看。
一個衣服破爛、渾身臟兮兮的小孩守著一個破爛的陶盆，陶盆裡麵是幾株含苞欲放的粉荷。
那小孩看著有人停了下來，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神瞬間變得明亮起來，歡快地抱起荷花湊到馬車跟前“大人！買支荷花吧！”
於清鴻伸手接過荷花，果然荷香四溢。在月色的映襯下，這荷花愈發粉嫩嬌豔，他想象著這荷花要是帶回去，唐亦然不知道會多高興。
尤記得荷花宴上唐亦然所作的詩句水天一色似無間，且踏蓮葉上九天。
於清鴻嘴角噙著笑意，伸手拿出一錠碎銀子，“喏！小孩，這些荷花我都要了！快點回家去吧！”
小孩將銀子推回去，小心翼翼地說道“大人，用不了這麼多的，隻要10個銅板。”
忽然，角落裡傳來一陣猛烈的咳嗽聲，小孩緊張地看向角落一眼，害怕得身子哆嗦了一下，這才奪過銀子，道了聲多謝，便匆匆離開。
於清鴻看著小孩遠去的背影，這才發現小孩是一瘸一拐地離開的。
“這孩子，怎麼這麼不小心？”
於清鴻沒有停留，搖搖頭便駕車離去。
角落裡傳來了皮鞭聲和小孩的哭聲。
“媽的！老子養你們費多少銀子？客人多給了錢你竟然敢拒絕？”
“爹，不是說一支荷花一個銅板嗎？”小孩哭著問道。
“那是對普通人，這種人一看就是有錢人，他在乎這點錢嗎？”
那人手上毫不留情，直把小孩打的哭爹喊娘，寂靜的夜色中，這哭聲更顯得淒厲。
那男人一邊罵一邊伸出鞭子，忽然一隻手牢牢抓住了他的手腕。
“什麼人？”
那男人順著那人手臂一看，隻見一個身穿月白色長衫的俊俏男子憤怒的看著自己。
“你不是……你不是剛剛那個客人？”
“嗬！你認得我？那就好說了。”
於清鴻淡淡的道。
“你為什麼打這孩子？”
“這是我的家事，你管的著嗎？”
那男子不滿的看著於清鴻，想擺脫他的鉗製，奈何他用儘全身力氣，卻發現根本掙紮不動。
“你放開我！”
那男子氣憤的道。
“家事？我懷疑……這孩子根本不是你的！”
於清鴻篤定的道。
那男子心虛的下意識看一眼小孩，接著梗著脖子直視著於清鴻
“你懷疑？你憑什麼懷疑？小俊，你來說，你叫我什麼？”
“爹……”
小俊低著頭小聲說道。
“聽到了吧？他叫我爹，他不是我的孩子，難道是你的不成？”
於清鴻伸手拿起男子手中的鞭子將男子的手捆起來，還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接著又將那叫小俊的男孩叫來身邊。
“現在，我控製住他了，你說，他到底是不是你爹？”
小俊低垂著頭，點點頭，又搖搖頭。
於清鴻急切的問道“是，或不是，你說清楚。”
小俊戰戰兢兢地看向於清鴻，用顫抖的聲音問道“大人，我說實話了，會被打嗎？”
於清鴻溫柔地摸著小俊的頭，輕聲安慰道“不會，你隻需說實話就行。”
小俊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邊哭邊指著那男人，聲淚俱下地說道“他不是我爹，他養了很多小孩子，不過大多都是偷來拐來的。
“長得好看些的，就讓他們去賣東西，長得不算好看的，就打斷腿讓他們去乞討，我們隻要搞不來錢，就不給飯吃。
“隻要不聽話，他就會毒打我們，已經有兩個小孩被打死了！”
那男人眼中要噴出火焰，對著小俊破口罵道“你丫的放屁！我怎麼不是你爹？當爹的不能教訓孩子嗎？”
於清鴻隨手拿了塊破布塞住男人的嘴，“讓你說話了嗎？”
接著，扛死豬一般將那男人扔上馬車，又拉著小俊的手道“走！帶我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