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叫我幻仙!
一鼓作氣花費七天時日,將手中五張雲黃符紙夾雜剩餘兩張普通黃符紙,一天一張全部畫完,材質提升的緣故,獲得兩道真正的破煞符。
相比第一次的艱難成品,這次無論氣韻或品相,皆勝出一籌,令人振奮。
徐源長欣賞片刻,將法符收進薄盒。
他暫時不準備去銜玉園鋪子出售,適當藏拙,留待明年吧。
還有不到十天便將過年,今日去街上逛逛,替哥嫂侄兒們采買些禮物,身上銀子不到二十兩,但是他掌握了一門賺錢技藝,今後吃喝不愁,心情格外舒暢。
大街上充斥著臨近年節的氣氛,各家鋪子張燈結彩。
川流不息,熱鬨非凡。
徐源長沒有再戴著礙事的鬥笠,也不合時宜。
時間過去近四月,他現今實力大增,繪製符籙也是練功修煉,當初惦記他的賊人,不應該總是盯著他這個沒油水的散修新人。
提著采買的布袋,一路好心情維持到城中繁華的樂水橋頭。
“徐小友,請留步!”
一個略顯熟悉的聲音,叫住逛街的徐源長。
偏頭尋去,橋頭空地角落處,一位穿著漿洗發白道袍的老者,臉色紅潤,有幾分仙風道骨,擺著一個小小算命攤。
老者從小木凳上起身,手中拿一麵寫有“鐵口神算”的小布幡,笑容可掬。
徐源長認出對方是當初在青石鎮變戲法的跑江湖老道。
不過生意似乎比較清冷。
樂水橋頭空地上,各種雜耍賣藝較多,看客們都被吸引過去。
“見過彥山道長,您這是改行算命了?”
徐源長上前行禮,笑著打招呼,走得近了,些微察覺對方身上有微弱的法力。
修為不高,似乎比他還不如。
世間有法力在身散修不少,大部分都是半吊子,熬不出頭。
修仙資源和法術功法太難獲取,心灰意冷者遊曆凡塵,也不失為一種生活。
不過像彥山道長這般,落魄街頭變戲法算命的也很少見。
“老夫涉獵廣泛,懂得頗多,偶爾換個行當。”
老者不在意小小調侃,混江湖的早就不要臉皮,打量著送上門的油光水滑肥羊,不,是珍稀貴客,臉上神色變得嚴肅,低聲道“老夫觀你印堂發暗,命宮犯小人,近幾日恐有血光之災。”
徐源長聽得如此熟悉的江湖套路言語,他不光是印堂發黑,連臉都要黑了。
忽悠,請接著忽悠。
“以道長您的本事,應當不缺銀錢花銷,何必如此戲耍咒我?”
再差勁的散修,也比普通人賺錢容易。
這般鼓唇弄舌,行江湖手段恐嚇他,讓他看輕三分。
他又不是沒有社會閱曆的真?毛頭小夥。
老者見徐源長要走開,忙追上兩步“小友,若要趨吉避凶,請聽老夫一言。”
徐源長站定腳步,笑道“你且說說,凶在何處,吉又在何方?”
老者拄著布幡竹竿,一手捋須,正待好生賣弄一番。
徐源長又補充一句“您老卦金幾何?我身無餘財,若是價格合適,我便勞駕您算上一課?”
堅決堵死老江湖敲竹杠的任何機會。
老者豎起三根指頭,也不說要傳衣缽的渾話了,一回生二回熟嘛,都是江湖同道,不能獅子大開口,日後好相見。
“三枚銅錢?”
徐源長試探著說道。
這個價格很親民,老頭的卦攤怎麼會沒有生意?
老者的臉都黑了,破了個大防,沒好氣道“化解不易,本小利薄,三十兩銀子,概不賒欠!”
談錢的樣子,頓時沒了慈眉善目仙氣兒。
徐源長愣了一下,怎麼不去搶?緊著哈哈笑著離去,他不與老頭置氣糾纏不休,有聲音傳來“囊中羞澀,隻能請您吃一碗素麵,還您上回的請客。”
老者轉頭看去,地麵的卦攤白布上悄無聲息多出三枚銅錢,下意識往自個袖袋摸去,搖頭笑道“在老夫麵前耍戲法,確實有街頭賣藝的天分,老夫沒有看錯人。”
城裡的素麵,比鎮上貴一文,要四文錢,這不是寒磣他嘛。
繼續坐回去,收起三枚銅子,曬著太陽,半眯縫眼睛打量著路過的煙火男女,尋找潛在目標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