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麵殺手怒不可遏,轉身從破窟窿灰塵鑽出,迎麵便是數道刀光激射而來。
“抓強盜啊!”
“強盜闖進家裡來了。”
聽得動靜巨大,院牆那邊傳來幾個男子的驚叫聲,還沒到吹燈睡覺時候,幾人察覺拆牆動靜隻不敢露麵查看。
“鐺鐺”兩響,蒙麵殺手頂著飛刀衝殺向三丈外的道士,突然他覺著不對,明明有四道刀光,怎麼才兩下撞響?
陡然察覺危險臨身,他極力扭動身軀,躲過後背一刀偷襲,衣袍卻被刺破,背上劃出一道血淋淋傷口。
皮肉之傷無關緊要,蒙麵殺手背後肌肉一緊,鮮血頓止。
他觀察多日,對目標道士的修為實力摸過底,除了機警過人,速度卻是一般般。
他隻想著偷襲一擊必殺,速戰速決,沒想著浪費護身符水在自己身上,更沒料到成了這般糾纏局麵,那道士的身法平實中奇巧詭變,斧鋒幾次差那麼一點點。
就差一點點啊,功虧一簣,欲罷不能。
眼見又是四道飛刀光芒激射,蒙麵殺手揮斧繼續衝殺,再次撞碎兩柄飛刀。
他猛地扭動身軀,左腳處卻被防不勝防的飛刀刺傷,聽得遠處傳來的尖哨聲,知道今日無法從道士手中討到便宜,轉身便往早就踩過點的幽深巷子方向逃去。
那滑溜道士身上到底藏了多少飛刀?
他大爺的,怎麼就用之不儘?
“遲了,留下吧。”
徐源長雙手同時甩出,一道刀光盤旋在殺手前麵乾擾,後麵射去的刀光一化作三。
蒙麵殺手雙手揮舞各擋一方的斧頭,突然力有不逮,速度一緩。
“噗噗”兩聲,兩柄飛刀分彆刺中殺手前胸後背,特彆是後背一刀,力道之強,爆出一處豁開巨大通透傷口。
“混蛋,使毒……”
“你都暗中偷襲了,還不準我飛刀淬毒?”
徐源長嘿然冷笑一聲,可算是搞定了對手,他突然轉身,差點一刀飛射出去,見到牆頭出現的是一身灰袍的張望,忙抱拳行禮。
“不錯,性命相搏就不能迂腐,用儘手段,一切為了活命。”
張望道長其實到了有一會,他沒有出手,看著徐源長從劣勢翻盤,那份能夠利用自身所有法術的機變,獲得喘息之機的第一時間,喝掉一瓶符水,他相當認可,保命為先,身外物浪費也不可惜。
蒙麵殺手轟然倒地,兩柄斧頭砸得“當啷”巨響。
後背一飛刀已經洞穿其心臟,斷了其生機。
全身皮膚呈現古怪的青白斑點。
那是中毒不深的跡象。
徐源長全力以赴之下,沒想著留力生擒蒙麵殺手,對方修為遠勝於他,他隻擔心殺賊不死,引來甚麼同歸於儘的殺招。
以前在下河村那次遭遇,他記一輩子,不會再重蹈覆撤。
後續查案子是百緝司的事情,他心底大致有所猜測,殺手或許與逃走之後杳無音信的莊鬱有關?
城內散修即使有人嫉妒,也不至於在城內貿然出手偷襲他,會用其它法子。
巡夜士卒趕到,在張望出示令牌之後,他們頓時變作了打掃戰場的局外人。
很快,百緝司修士飛來,張望簡單將事情交代一番,讓他們追查蒙麵殺手的身份,為甚要在城內刺殺徐源長?
徐源長丟給吵吵鬨鬨索賠院牆主人一顆銀餅,平息砸碎花花草草的小事端。
虧得有那道院牆,讓他獲得喘息之機,化被動為主動贏得最後勝利。
他從不覺著修煉的法術沒用,沒有機會也要想辦法創造良機。
與張望道長告辭後,返回附近客院。
換下一身洞洞裝,緩緩踱步,思索複盤著遭遇的驚險偷襲暗殺。
他決定,儘早去銜玉園鋪子定購法器級彆飛刀。
一磕就碎的武器,何來一擊製敵的殺力?
總覺著手頭的靈幣不夠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