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山道長殷殷囑咐道,擔心惹來麻煩。
他是感激眼前的客官,昨天幫他帶來了生意,讓他掙到後麵幾天的飯錢,故而問卦之後出手破解。
他是偶然發現用口水寫符,心有所想,事必靈驗。
當然這個秘密,打死他也不敢往外說,更不敢隨便賣符。
與眼前這位求上門的客人,他感覺頗為親善,行話叫“緣分啊”。
徐源長說了兩句客氣話,轉身匆匆離去。
等趕回雞毛巷的金記老店,見黑霞衣和枯瘦老者齊行善已經趕到,正在前院與金掌櫃大聲爭執。
“老金,你告訴我和老齊,此事到底是誰做的,他家勢力再大又如何?在接天城殘害捉妖人,這官司我打去都城,你怕他,我豁出去也要討一個公道。”
“黑掌櫃,先想法子救人,那位公子賭咒發誓不是他下的神蠱,你現在去找他,即使打起來也於事無補,且請冷靜,不要自亂陣腳。”
“冷靜個屁,不是那廝也與他脫不了乾係,現在這一時半會的去哪裡找人來救命?時間來不及了。”
黑霞衣滿腔怒火,見徐源長溜進院子,也沒甚在意。
徐源長知道自己說不上什麼話,他更不想出風頭,見西廂房內沒人守著,都在前院勸的勸吵的吵,正是忙亂時候,他二話不說溜進房間。
從懷裡拿出提前燒好的一小瓶符水,扶起躺在床榻上的施望塵,手指連點兩下。
在施望塵張嘴之際,果斷將符水便灌了下去。
迅速地將瓶子收進納物袋內,把昏迷中渾身冰寒的病人放回床上。
再若無其事往外走去,剛走到門口,聽得床榻上的施望塵猛地翻身,往地下狂吐噴射。
“不好了,老施吐了。”
徐源長探頭大驚小怪叫一嗓子。
外麵正吵得熱鬨的幾人,唰一下閃進廂房,差點沒將礙事堵門的徐源長給擠進牆壁內裡。
徐源長揉著胸口、肩頭掙紮逃出門,有苦難言,做好事居然要受皮肉之苦,心想老道長畫的口水符,效果也太好了。
喝下去就見了效果,看來老施這回是命不該絕。
接天城內東邊的一座雅致客院。
白袍清秀公子坐在亭內,品著清香靈茶,欣賞漫天殘霞微妙變化的景致,美人蹲地倒水服侍,胸前妙景展露無遺。
黑衣道士懷裡抱劍,斜依遠處月門,朝向西方望天,麵無表情,不知在想些什麼。
突然,黃衣女子臉上色變,左手去捂心口位置。
“砰”,右手已然無力,茶盞掉地上摔稀碎,熱水濺了一地。
女子踉蹌著起身,俏麗麵目扭曲成一團,顯得極為猙獰痛苦,口鼻溢出鮮血,天旋地轉一頭撞向公子。
清秀公子閃身出了亭外,彈開一滴血汙,根本沒有伸手相扶一把,疑惑嘀咕“很快嘛,這就找到高人解除了‘影形蟲神蠱’,可惜了本公子的一柄未成形人兵。”
那黃衣女子抽搐蜷縮著渾身溢血不止,狀極淒慘。
“太叔先生,咱們禮尚往來,去雞毛巷走一趟,回訪金掌櫃,順便結識一下能解除影形蟲神蠱的高人,也不枉此行外出遊曆。”
清秀公子沒有多看女子方向一眼,笑得有些陰冷,用左手撐著劍柄往外麵走去。
黑衣道士一言不發,木然跟著。
殘霞黯儘,墨影如怪。
天黑了。
……
感謝“城東三畝七分田”的打賞鼓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