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起身,看向東北方向山頂上的樹木山門,口中念叨“來生意了?”
閃身消失不見,再出現時候,柳裙飄飄滿身仙氣兒。
少女樣貌的柳纖風,被跪倒地上磕頭的小女孩,身上散發出來的古怪臭味,熏得倒退了一步,與當初黃鼠狼精釋放的濃烈臭氣不同,小女孩身上是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淡而生厭臭味。
邊上跪著的婦人,舊棉袍的手肘和肩膀處打著明顯補丁,抹著眼淚使勁磕頭“求仙子慈悲,救救我家花妮吧,法師說她中了邪,她才這麼點大啊,求仙子慈悲……”
柳纖風給自己施加了一層禁製,她喜香厭臭,隔著兩丈遠伸手虛扶。
“先起來,伱們這樣怎麼瞧病?”
憔悴婦人趕緊擦去眼淚,忙爬起身,將豆芽菜一樣瘦弱穿著破爛的七八歲小女孩拉起來。
柳纖風打量在寒風中凍得流清鼻涕瑟瑟發抖的小女孩,問道“她身上的臭味,是什麼時候染上的?說實話,心不誠者我不救。”
公子禁足的幾個月,偶爾有慕名上門求助的鄉民。
她照著公子的流程接待了解情況,再交給求助的鄉民一根紅柳枝條,交代天黑之際插在院子外的路邊,她帶著雪粒趁晚上走一趟。
都是一些手到擒來的驅邪誅鬼的小打小鬨生意,三兩下解決掉。
遠遠沒有跟著公子外出做法的跌宕起伏,更沒有驚險到性命危在旦夕的激烈程度。
不在乎賺錢多寡,重點是行善積德,增廣見聞進行曆練。
老施想跟著去,還不許呢。
她已經很了解鄉野凡人看碟下菜的特性。
她學不來公子的平等待之,從來都是直來直去,省事兒。
婦人忙回道“是上個月初十左右,不知她從哪裡染來的,問她也說不清楚,村裡的小娃兒都不跟她玩了,這大冷天的,洗了不知幾次澡,遭老罪了,怎麼都洗不掉臭味。
“前幾天帶她看了郎中,郎中查看後,說不像是犯病,能吃能睡的,讓去找法師。
“地方上的劉法師斷定是中邪,畫了符,喝了兩回符水也沒起用,昨天碰到艾婆婆,建議我們來求徐道長,不要耽誤了,說徐道長是真正有本事的高人,必定能手到病除。”
她隱瞞了艾婆婆說的“徐道長收費公道”之語,要不也不敢來。
柳纖風道“艾婆婆?你們從古關村來的?”
“是,是,古關村以前的神婆艾婆婆,和我們家隻隔八個院子,都是親戚。”
婦人陪著笑臉說道。
徐源長聽到動靜,已經飄然出現。
身後跟著隱形的雪粒兒,探頭探腦,生怕大姐頭要騎它身上飛到累。
徐源長簡單詢問了情況,讓柳纖風給小女孩一片柳葉嚼嘴裡,山上風大,凍得可憐,傳音吩咐好奇跟來看熱鬨的雪粒,嗅一嗅小女孩,尋一尋緣由。
他對不明顯的妖氣、鬼氣之類,不甚敏銳。
而柳纖風怕臭,不肯近前探查嗅聞氣味,所以這個臟活,非雪粒莫屬了。
雪粒被柳纖風一瞪眼,屁顛屁顛像一陣風繞著小女孩飛了一圈,用大姐頭能聽懂的方式,說小女孩身上除了臭點沒有妖氣,也沒沾染其它古怪氣息。
它除了睡覺,灑掃公子的院子外,對其它事情不甚上心。
徐源長讓柳纖風在山門後布置出一個簡單避風亭。
婦人本弱,為母則剛,大冷天的求上門來不容易,他決定用幾種道法和神道法術查一查緣由。
這臭味雖淡,近一個月還不消退,必定是有古怪。
名叫花妮的小女孩,口中嚼一片翠綠柳葉,嘴角染著汁綠,身上不冷了,躲在眼巴巴又忐忑等著的婦人身後怯生生不敢見人,似乎知道身上沾染的臭氣招人嫌棄。
柳纖風走去山門裡麵,利用樹木枝乾橫生為台,從中催生出幾根枝條豎長為木柱,藤蔓扭結做欄,頂上枝葉如蓋層層迭迭,不過刻鐘,便完成了一座簡單粗糙的樹亭,充滿肆意狂野趣味。
婦人眼中露出敬畏和小心翼翼,不敢再隨便多說話。
將小女孩帶進剛剛新長出的樹木亭子,裡麵感受不到凜冬寒風,溫暖如春。
遵從神態溫和看著好說話的徐道長吩咐,將花妮外麵幾件衣服脫掉,隻留滿是補丁短到手肘的粗布內單。
徐源長施展靈眼術,一下子便看到小孩吊起的左邊褲腳處,足踝上方兩寸位置,有星星點點淡淡綠色,肉眼和神識卻不可見。
“撞了煞!”
徐源長對於用煞已經是行家裡手,一下子便找到結症。
他換了“洞神浮華經”記載的法子仔細查看,片刻後,與掩著鼻子湊近前來的柳纖風傳音道“有妖物在花妮身上下了極淡的木煞,除了有臭味,並不致命。”
讓婦人趕緊給孩子將衣服厚褲穿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