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勢逆襲!
什麼叫做知道她的刀法?
許旌信忽然有了種不詳的預感,隱隱覺得那是自己最不願意見到的畫麵。甚至想立馬轉身而逃。
她知道自己的弱點,或者說是刀法的弱點,那就是體力不足,力量不夠。
所有人都羨慕她能得到父親的指點,傳承刀神的衣缽,但隻有她知道,這套刀法難的並不是技巧,是天賦啊。
她父親說,修煉這套刀法的人,要有如磐石般堅定冷靜的意誌,可她的心就跟湖麵一樣,無論是再平靜的時刻,也會漾有波紋。
她認為這世界上沒有第二個像父親那樣的人,所以一意孤行地想要繼續下去。
想要證明自己,也想要自己常年波動的心可以安寧。
隻是現在,她看著長風那無波無瀾的眼睛覺得有些許驚恐。
即便她的水準在父親之下,不算入流,可在同輩人這裡,卻從來未逢敵手。因為她沒有一刻懈怠過,永遠將自己壓在進階的大山下,耗費比其他人更多的心血,攀登比彆人更險的高峰。
實力是她努力的回報。
而今天她遇到了從未有過的挫折。
沒有人可以在轉石刀法下保持這樣的鎮靜,好像一台機器一樣,隻是單純地測試你的數據。
無論她用什麼樣的招式,多麼艱險的攻擊,最後都能堪堪避開。看著自己徒勞無用的攻擊,如同看著一隻玩鬨的螻蟻。
還沒有正麵交鋒,她已經知道自己輸了。身心都覺得特彆的疲憊。
原來父親說的是真的。真的有這樣心無旁騖的人。
長風說“你很累啊?”
許旌信的額頭泛起青筋,胸腔劇烈起伏,正在壓抑以調整自己的呼吸。
“可以,”長風說,“長風,記住我的名字。”
長風閉氣凝神,下一秒,兩手握住刀柄,像許旌信之前做過的招式一樣,大開大合地攻了過去。
許旌信瞳孔顫動。
她不能……還不能輸在這裡。
許旌信手上蓄力,將丹田氣息凝在刀身上麵,感覺這把刀正與自己融為一體,在發出陣陣震顫低鳴。她對著長風呼嘯而來的武器,選擇正麵抵擋。
頓時有如兩石相撞,一道火光從交鋒處跳了出來。
開雲和唐恣揚都是失色,抬起頭看去。
遠處的傭兵同樣大驚。
許旌信的刀是特製的,而長風的刀……是之前從屍體上摸來翰墨刀。
翰墨刀以輕窄著稱,比尋常刀身偏小,適用於各種快攻的刀法,用來使轉石刀法,顯然屬於不倫不類。然而如今卻好似無比和諧,那黑色刀身帶著森嚴的殺氣,消去了其中所有的違和。
兩把刀更像是閃電跟石頭的碰撞。
最終細薄的雷電,劈開了堅硬的磐石。
許旌信用於抵擋的武器,刀背壓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許旌信抽了口氣,耳朵嗡嗡的響,手臂快酸軟地扛不住這力道,還在艱苦支撐。
正到極限時,長風抽回力道。
許旌信還未做出反應,另外一刀已經追了過來,還是原先的位置。
許旌信斜過刀身去擋,兩把武器相撞,震得她胸口鈍痛,嘴裡泛出一陣腥甜。
她很快明白,不是她在格擋,而是對方主動打在她的武器上。她已經無法做出應對,隻是麻木地保持著這個姿勢,不讓自己倒下。
“鏘!”
“鏘!”
“鏘!”
一刀比一刀更加有力,而她退了一步又一步。
兩腿虛浮無力,不重重踩下地麵,就會立馬被擊飛出去。
許旌信有種強烈的羞辱感。她知道長風完全可以給自己一刀斃命,隻要轉一個攻擊的角度,畢竟她已經沒有反抗的餘力。可那人還是用這樣的方法告訴她,真正的轉石刀,應該是這種狂風暴雨似的強烈,迅猛而不失靈活。真正的高手也應該應對得了這樣的攻擊,不是像自己這樣隻能坐以待斃。
長風殘酷地向她昭示了,這是實力的差距。
她,愧對了這套刀法。
“咚!”
終於最後一刀,她手中的武器飛了出去,在空中旋轉,然後深深刺入地麵。
許旌信無比錯愕地看著那把飛遠的長刀,再看向已經緊緊貼住她的長風,被彈出係統。
從長風出手,到許旌信狼狽結束,後者連分毫喘息的機會都沒有。肉眼可見的無法招架。
這是真正的完敗。
這才是真正的下風。
許旌信一死,後麵那十來人的隊伍可以說是不成氣候。
長風士氣不減,準備一次解決。
她摜上內力,將長刀遠遠投向幾人所在的位置。那幾人倉皇跳開。亂石飛濺,地麵留下一道深深的溝壑。
這一刀劈下來,眾人臉色倏地轉向慘白。
許旌信她砍不出這樣的力道。
這人真的比許旌信厲害,或許還不是一點。
是個什麼怪物?
反應快的人轉身就跑。
十人朝著不同的方向分散逃離,長風沒空去追,就近送一個人出係統,就扛著刀大搖大擺地走回來。
·
直播間的人錯愕過後,瞬間瘋了。
“臥槽?”
“這什麼?”
“什麼刀的法力道這麼強大?”
“吃過菠菜的大力水手嗎?長風的力氣也太誇張了吧?”
“這可不是蠻力能做到的事情,這是比武大會不是握力大會,你們以為力氣能決定一切?開什麼玩笑!”
“這刀法好帥啊,這也是唐話的刀法嗎?怎麼沒人學啊?”
“不是說不好學嗎?牛逼的一般都難學啊。”
“瞎嗎?這明顯是剛才許旌信用的轉石刀法啊。不過不同人用出來的。”
“看到了當年戰神的氣勢壓迫啊!”
“怎麼可能是轉石刀法?看一眼就會?那戰神還能叫戰神?瞎吹什麼牛b?”
“贏了當然吹逼,有本事你贏啊!”
·
“解說轉石刀法。”
“解說形意到位的轉石刀法了。沒想到能在軍校聯賽裡看見。”
一錘定音。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