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曦一聲臥靠脫口而出。這把驟然變化的武器沒能給她帶來希望,因為她的姿勢拿不住這麼大的東西,隻能眼睜睜看著它不幸掉落。
聽落地的聲音,似乎是木頭做的,輕飄飄的沒什麼重量。
但邵曦憑剛才手中的感覺,知道它是個好東西。觸手滾燙,像熱鐵一樣堅硬。說不定差一點就成功了。
事實證明頂級裝備也救不了一個手殘啊!
但那惡鬼剛剛還是被刺中了一點,杜滄晴的後背冒出濃烈的白煙,尖利的叫聲回蕩在空曠的休息室內。
那坨黑色東西沒有放棄,順著她用來抵擋的左手爬了過來。
邵曦這手現在是收不也不是不收也不是,看著黑影爬到肩膀高度,作勢要咬上她的臉頰。
她渾身打了個哆嗦,緊緊咬出牙關,大腦一陣放空,瞬間就想起來了。
那些被她遺忘的記憶此刻終於冒了出來。恐怖而支離破碎的場景,拚成一塊完整的畫麵,充斥著尖叫跟黑暗。
那段時間邵曦在劇組一直覺得不對勁,好像有人在盯著她,但身為藝人,還是一個長得比較漂亮的藝人,對那些目光已經習以為常,就沒有在意。
第一個異常是半夜醒來發現窗戶開著,於是就被風吹感冒了。
第二個異常是杜滄晴那段時間總是找她說話,跟她套近乎。她還覺得受寵若驚,覺得杜滄晴跟傳聞中的一樣平易近人,對她頗有好感。
第三個異常是每次和杜滄晴在一起呆久了之後,就會覺得不舒服。易躁易怒,差點控製不住自己。
那天她重感冒,腦子渾渾噩噩的,思緒一直在飄離。杜滄晴將她叫到一個沒人的地方,也招出了個黑影一樣的東西。
她瞬間清醒過來,劇烈反抗,杜滄晴也很是慌亂,似乎沒料到她的反應。正當邵曦掐住對方脖子的時候,劇組的人闖了進來。無數人尖叫,並過來幫忙,架住她的手腳,任由黑影進入她的身體,最後陷入昏迷。
邵曦瞳孔一縮,望向二人姿勢。
靠!不就跟現在一模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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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魏淮似有所覺,強烈的不安感讓他心臟失速,當即下了決斷,讓司機馬上停車。掏出符紙,坐在路邊,開始就地擺陣。
還好附近沒什麼人,師弟跟著跑下來道“師兄你想乾嘛?”
魏淮說“來不及了。邵曦應該帶了護身符,裡麵包著我的頭發,我能直接靠法陣將魂魄傳過去。她應付不來那些東西的。”
蕭灑從車窗裡探出頭,一臉快哭的表情。
“我這真有點害怕,你們都是好人,是正規的和尚道士吧?我這就是個凡人啊!”
“這也太遠了!”師弟急道,“你這陣法從來招的是死魂,你這樣等同陰間走一趟,多危險啊!你忘了師父的訓誡了嗎?!”
魏淮“她現在有危險,用的是我的肉身,她死了我不照樣活不成嗎?”
師弟跺腳“我的天呐!”
和尚從後麵的車走下來,脫下自己的手串快步過來“小僧也來幫忙。這串佛珠是我師父贈我的保命之物,應當有用,請魏道友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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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曦額頭冒出層層冷汗,覺得視線內的東西忽遠忽近,魂魄快被拉出來了。
“哈哈哈——!”
那猖獗的笑聲變得更加刺耳,她快堅持不住。
值得慶賀的是對方似乎開始收起法力,因為她重新聽到了楊哥的聲音。
楊哥在外頭高喊“撞門!快撞門!”
“這是金屬門怎麼撞!”
“開鎖呀,誰管鑰匙的?”
“已經下去借了。”
“鑰匙來了!大家讓開!”
隨即門被打開,一群人衝了進來。
他們看不見惡鬼,隻看見邵曦一手掐住杜滄晴的脖子,而杜滄晴在很是痛苦地張著嘴呻吟。
楊哥“淮哥你在乾什麼?!”
邵曦餘光瞥見他靠近,心說真是見鬼,自己竟然在同一個地方用同樣的姿勢被坑了兩次。
這事兒怎麼都放不下,實在是不甘心啊!
而且還特彆對不起魏淮。
此刻特彆想見見他那張臉,好洗洗自己的眼睛。
視線花白之際,楊哥身後飛出一張帶著焦急的熟悉麵孔。
有種夢想成功的夢幻感。
作者有話要說我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