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浩宇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幻聽了,一臉呆的樣子看來看何誌森。
何誌森“老師患了漸凍症。”
田浩宇“我信你個錘子,彆逗了,這怎麼可能嘛?老師怎麼會換漸凍症呢。”
何誌森“田浩宇。你覺得我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咚!
何誌森的話音未落,田浩宇就暴怒的一腳踹向走廊的牆壁。
田浩宇“開什麼玩笑?!”
何誌森“你乾什麼?!拿牆出氣有用嗎?”
田浩宇“你管我啊!”
說完,田浩宇又往牆上踹了一腳。巨大的響聲仿佛都不足以宣泄他內心的情形。
何誌森“疫情之前,老師就患上漸凍症了。張醫生說,老師的病情惡化的很快,已經是早期末尾了。今後恐怕……”
田浩宇“現在醫療技術發達,就算不能治好,也能通過治療來延緩病情的惡化程度。”
何誌森“經過一輪抗疫,老師的身體損傷很大。你不會不知道我們都是怎麼過來的?”
田浩宇“為什麼上天總是不能對善良的人好一點呢?鐘院長走了,現在老師也患病了。為什麼?何誌森,你說這個世界為什麼這麼不公平呢?”
田浩宇問他為什麼?何誌森也在問自己問什麼?為什麼好人沒有好報?命理學和風水學發展了幾千年也沒有研究出“為什麼好人沒好報”的原因。
何誌森“老師是用自己的生命去救那些患者。”
一滴眼淚從何誌森的眼角滑落,落在淺藍色的口罩上,暈開。
有人說,男生的眼淚不輕易掉落。也許是因為未到傷心處吧。
空氣突然安靜了,誰都沒有說話,就這樣沉默著,沉默著。仿佛這樣的沉默能為他們帶來些什麼?也許是安慰,也許是安撫。
田浩宇“不是都說等城市解封之後,一定要做的事情就是去吃碗熱騰騰的熱乾麵和賞櫻花嗎?我們陪老師去吧。”
何誌森“我覺得,老師不想和你去。你會把老師的錢包吃窮的。”
噗嗤!
田浩宇“閉嘴!老子的食量就那麼一點點,吃不誇一家麵館的。”
何誌森“難說哦。”
田浩宇“你過來,老子弄死你。”
何誌森“聽你話的都是笨蛋。”
何誌森拍了拍袖口上不存在的灰塵,自顧自地走開。
田浩宇“何誌森,你個混蛋。”
空蕩蕩的走廊上最後剩下田浩宇罵罵咧咧的聲音,漸漸淡去。
有些人,最後會成為彆人人生中的遺憾。但是,即使是這個人曾經存在的痕跡會消失,他依舊用於留在某個人的記憶裡,一輩子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