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胡家其和柯潔就像是站在2個世界隔空對話的人,相互不了解對方的想法。
胡家其“柯潔,你這是無理取鬨。我根本就”
柯潔“你根本就不想要我們母子了。你根本就想借著這個機會和彭欣蘭複合。”
胡家其“柯潔!不要無理取鬨!這些沒有的事情,你胡思亂想乾什麼?”
柯潔“嗬!被我說中了你的心聲了嗎?你惱羞成怒了?在你心裡,隻有你兒子胡迎陽,沒有我,也沒有胡銘和胡冰冰。”
胡家其有些怒了,妻子柯潔不依不撓的樣子,就像是個不講道理的潑婦一樣,吵得胡家其很心煩。胡家其不明白2個多月沒見,原本溫柔嫻淑的妻子竟變成了現在這般市井潑婦的模樣。
胡家其:“柯潔,不要胡思亂想。我知道你舍不得嶽父嶽母,這次去英國,你也好好陪陪他們,照顧好銘銘和冰冰。我還是那句話,國內已經很安全了,你帶著孩子們回來吧。”
柯潔“不,我不要。我們回不去了,我們也不會回去。”
胡家其:“夠了,彆鬨!”
柯潔“我沒有鬨。”
柯潔的聲音忽然變得很平靜,這樣的平靜給人一種掩蓋著暴風雨的感覺。
胡家其“柯潔。”
柯潔“銘銘和冰冰已經入了英國國籍,我也是一樣。”
胡家其“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柯潔“你問我為什麼?我很早以前就跟你說過,我想送孩子們去國外留學,接受更好的教育。當時我想讓他們入香港戶籍,你不同意。”
胡家其“在你看來,出國留學就要更改國籍嗎?柯潔,你是怎麼想的?你知不知道一旦失去中國國籍,他們以後都不可能再改回來?”
柯潔“我知道,我也很清楚。”
胡家其“你知道?!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善做主張?”
柯潔“國內有什麼好的?這麼多年了,你始終是一個科室主任。以後我們的孩子也隻是接受普通的教育,變成普通的人,過完他們普通的一生。但是你知不知道?他們的人生其實可以有更好的未來。你如果一早聽我父親的建議,去英國當醫生,開門診。我們的生活會比現在更好,我們的孩子也能接受更好的教育,融入更好的圈子,將來成為更好的人。”
胡家其“這就是你讓他們加入英國國籍的理由?”
柯潔“你可以這麼認為。既然身為父親的你不能為孩子的前途著想,那隻能由我來操心他們的未來。我覺得我並沒有做錯。”
胡家其“你錯了!大錯特錯!你幫他們做了選擇,讓他們從小就背叛了自己的國家。生而為中國人,這是我們的驕傲。你剝奪了這份與生俱來的驕傲。”
柯潔“為了他們以後的人生,沒有什麼是不可以放棄的。”
胡家其“我發現,我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懂你。”
胡家其此刻的心情可以用“失望透頂”這個詞來形容。在國家遭遇困難的時候,他在前線救援,他的妻子卻帶著孩子遠渡重洋,去了大洋彼岸的英國躲避危難。胡家其還可以安慰自己,其實妻子隻是想保護自己的孩子,這是母愛的自私。可是此時此刻,胡家其找不到任何理由去為柯潔的行為粉飾太平,因為連他自己都接受不了這一個事實。
他們的談話再一次以爭吵的形式結束了。胡家其此刻明白,那個和他一起經曆過“非典”的妻子,在這十幾年的時光裡消磨殆儘了。
或許,柯潔缺席了漢山這場疫情,她也缺席了胡家其重要的人生部分。
這場疫情改變了許多人,好的結局,壞的結局,最後都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