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站了起來，身上衣物被汗水打濕，起身的一刻隻覺頭暈眼花，腳下發軟。
“沐哥……”
張起靈恢複了絲氣力，還以為剛剛隻是某種幻覺或者什麼其他，但不曾想，站在麵前的蘇木，除了衣物並未破損外，卻還保留著白發齊腰的詭異模樣。
“我沒事。”蘇木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剛剛到底是幻覺，還是什麼，蘇木也搞不清楚了。
隻是這一頭白發，確實讓他沒有想到。
他剛剛感覺到，體內快速衰竭，心臟跳動劇烈，儼然一副瀕死狀態，這白發可能是身體‘枯萎’後的產物吧。
“辮子頭的眼睛。”蘇木看向雙眸緊閉的辮子頭男孩，皺了皺眉。
黑瞎子，就是在這裡瞎的嗎？
也是在這裡獲得改變的？
“他的眼。”張起靈也看到了辮子頭緊閉的雙眸，流出了兩行血淚。
這裡終究是張家人的群葬古樓，其中玄秘，不是外人能夠嘗試得了的。
根據張家上一代人的說法。
張家古樓隻能是張家血脈者進入，除此之外，皆不會有任何好下場。
隻怕這辮子頭這雙眼是要保不住了。
張起靈輕聲歎息。
“我的刀……”張起靈回過神，發現從張家帶來的那把古刀已經消失不見。
周圍除了擺列整齊的一副副黑色棺槨外，異常乾淨，什麼雜物都沒有，哪裡有那把古刀的存在？
蘇木抬頭看了看。
應該還有最後一層的。
最後一層，放著的，是張家第一代先祖的屍體，也是開啟了麒麟張家長生不老血脈開始的根源。
可是，最後一層的入口呢？
“不可。”張起靈上前拉住了蘇木的手臂。
蘇木愣了愣，看著剛剛揚起的右手提著的燭火，苦澀一笑“我不是想燒了這地方，我隻是想看看，上麵有什麼。”
“上麵？”少年張起靈抬起頭，但也無法擁有黑暗上方的任何視線。
“那是什麼？”蘇木看到棺槨儘頭，點著香火，掛著一副畫像，舉步走了過去。
張起靈拉著還處於昏迷狀態的辮子頭，一起跟上了蘇木。
蘇木舉著燭火，看著那坐在一頭純白毛發麋鹿上長發美男畫像“這就是張家第一代先祖？”
能夠埋葬在這層樓的，都是曆代的張家族長‘張起靈’。
但這些人也隻是有一本族譜記載著他們身前的名字，香火蠟燭什麼的，半點沒有。
但這畫像前方，卻燃著不知道什麼材質的油燈。
黑色紋路造型彆致的‘碗’中，還有著一半的‘煤油’，燈芯貌似應該是某種動物的毛發編製而成。
“沐，沐哥，你，你，他，他……”一路上不怎麼說過話的少年張起靈，此刻忽然變得有些結巴起來。
這可不像是這個人的做派。
“怎麼？”蘇木轉身。
蘇木轉身的這一刻，正好讓少年張起靈可以用視線來對比畫上的人與蘇木此時長發的模樣輪廓。
張起靈壓著心中驚恐，恐怖的念頭瘋狂亂竄。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