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九歡快的與徒弟們打鬨的時光,蘇木越發覺得時日開始變得迅疾了起來。
轉眼。
張啟山他們就都要有孩子們。
轉眼。
他和張起靈就長成真正的大人了,能夠保護身後族人了。
蘇木知道,他離開後,最難受的肯定會有張起靈一個。
因為那麼長的時間,都是蘇木在幫著他,推著他向前走的。
當蘇木離開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都會落在他的身上,而他身為張家族長,本來就要接手的那些瑣碎事情。
時間快而漫長。
對於張家人來說。
蘇木也曾問過張啟山這個事情,但張啟山想法和其他人不同。
張啟山說,等他忙完了這些事情,他就會自願衰老,自願死去,不會強留於世,最後要走,會和妻子一起走。
當然了,雖然等到伊新月蒼老而死,也還有數十年的時間。
數十年的時間,是足夠他與她恩愛纏綿了。
蘇木和嶽綺羅就在長沙城附近的任家鎮中生活的事情,沒什麼人知道。
但根據那些在長沙城百姓口中不時流傳的特殊樂曲中,眾人可得知,蘇木並未遠去,而是還在他們身邊,隻是具體在什麼地方,他們不會去刻意查探,也不會去深究。
蘇木說了要走,那就不會再與他們有任何牽扯。
牽扯,對於壽命悠長的麒麟血脈之人,會是日後深深牽掛。
蘇木慢慢的也知道了這一點。
竹林中。
《何須問》的曲子,通過某人吹動竹葉發出的聲音,平緩的響著。
鷓鴣哨坐在竹林木屋邊上,拿著竹葉在吹著,眉間憂愁緊鎖。
蘇木讓他緩了一段時間,他在城內待著無聊,就去卸嶺力士那邊逛了逛。
然後,他遇到了一個對他極好的姑娘。
姑娘名叫紅姑,是陳玉樓手下,出生悲苦,早年入了綠林,一身莽夫氣質,大大咧咧。
可就是那大大咧咧,該笑時笑,該悲傷則悲傷的模樣,吸引著鷓鴣哨。
隻是鷓鴣哨知道,他這種人,不配得到世間任何憐愛。
他總是要一個人走到最後,然後找個無人的地方,一個人安安靜靜的死去。
“何須問,浮生情……”
鷓鴣哨雙眸中,儘是那紅衣女子的身影。
如果換一世,可能,他的生活也會好起來吧,不會這麼的糟糕。
等這次回來了。
如果還活著,就順心而為吧,希望,她還會在。
鷓鴣哨已經看到了蘇木與嶽綺羅從河邊走來的身影。
是時候出發蟲穀了。
“不再去見一見紅姑?”蘇木看著鷓鴣哨。
鷓鴣哨起身,拍了拍腳下塵土,笑得有些疲憊“不見了,徒增牽掛罷了,確定不帶其他人一起前去嗎?”
蘇木點頭“那地方人多人少去了都一樣,如果能成功,就會成功,如果會失敗,總是會失敗的。”
嶽綺羅看著身前兩人,看著這兩個仿佛在要交托後世的樣子,輕碎了句‘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