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是,無論過去了多少年,老爹你的笑容你的一舉一動都印刻在我們幾個孩子的心中,僅憑相貌,可能這個世界上會有與您相似的,但那種感覺,誰都給不了。”吳二白撓了撓頭。
此時的吳二白也算是經曆了無數風霜,不再是當年那個躲在吳老狗膝下的少年。
成年以後,已經很少有人會看到以狠辣著稱的吳二白露出這副呆傻小孩模樣。
“其實我本來不想和你相認的,在遇到你之前,我在心裡麵反複排練了許多次,想著強忍著裝作不認識你們,但就像你說的一樣,親生父子,如何才能壓下心頭這種情緒呢?
不過我早在當年,就‘死’在了長沙城,現在,我隻是這個酒店的夥計。”
吳老狗麵露愉悅,一身輕鬆。
“我說狗哥,你聊半天,後廚都等半天了,那家夥到底吃不吃飯啊?好不容易來了個願意坐下了的客人,我們哥幾個可都等不及了呢。”
服務員打扮的另外一個男人走了過來,不耐煩的拍了拍吳老狗肩膀。
“這位是……嘶……”
吳二白看著來人,雙眸瞪大。
老九門之中,五門與六門的關係最好。
吳老狗圓滑世故,交友甚廣,黑背老六莽夫一生,沒有多少複雜心思,兩人一文一武,彼此交心。
所以吳家幾個孩子小的時候,也經常看到黑背老六來家中串門,與吳老狗喝酒。
“你認識老子?”黑背老六詫異的看著眼前這個中年男人。
“六爺?我是小白啊!”吳二白指了指自己,一臉激動。
曾幾何時,這位六爺還苦心的教導他功夫,磨練他心智,教會他獨自一人流落江湖的生存本領,亦師亦友的存在。
“哪個小白?”黑背老六記性本就不太好,再加上還有些臉盲。
“我那個不成器的二兒子。”吳老狗解釋著。
“嗯?小白?好家夥!你都長這麼大個了?我的天啊!你現在睡覺還尿床嗎?”黑背老六一臉認真。
“咳咳。”吳二白尷尬的咳嗽了幾聲,隨後又釋懷的大笑起來。
黑背老六反應過來,跟著也笑出了聲。
吳二白這小子,是吳老狗三個孩子之中,唯一一個四五歲了,睡覺還尿床的存在。
當初去黑背老六府裡麵待過一個晚上,第二天就聽到收拾房間的下人說了這件事,被黑背老六念叨了好久。
爽朗的笑聲,將酒館內的其他夥計都吸引了過來。
隻不過他們在看到是吳老狗與黑背老六的熟人後,就又都偷偷的四散離去。
他們彼此性格都不一樣。
相對於吳老狗與黑背老六,他們更不願意被外人認出,也不願再出現在熟悉人的麵前。
過去的都已經過去。
現在,他們正在進行嶄新的生活。
酒館二樓。
“染發劑維持的時間還是太短,而且不知道是因為分泌原因還是什麼,隻要一發脾氣,這頭發就會再次長到腰上,還是全部白發,這樣子,我無法出門啊,剪了吧。”
一頭如瀑布般柔順墜落而下白發的男人,看著麵前鏡子,眉頭一皺。
站在男人身後的女人一臉無奈的拿起肩頭,一副舍不得的樣子,開始剪下那純白的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