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這裡頭有什麼誤會,未必就是皇上的意思。或許,或許是皇後在裡頭做了手腳,皇上也不知道麝香的事情!”
華妃抬頭,看著頌芝,含淚說道,“你也要騙我嗎?”
頌芝低下頭,不敢直視華妃的眼睛,“奴婢不敢”
華妃說道,“是啊,你不敢”
“這些年本宮為了有個孩子,太醫院但凡叫得上名號的太醫,都請來為本宮診過脈。”
“若不是皇上的意思,怎麼會沒人告訴本宮。原來本宮身上,有用過麝香的痕跡。”
“翊坤宮裡,不分晝夜的點著它,本宮就是喝再多的坐胎藥,也永遠不可能有胎氣。就連本宮當年那個孩子,也是他!”
“怪不得端妃既不得寵,娘家也敗落,頂著謀害皇子的名頭,還能封妃與本宮平起平坐。原來是替皇上接了這個黑鍋,擔了弑殺親子的罪名。”
說完,華妃竟然笑了起來,笑得頌芝和周寧海心裡發毛。
“娘娘,您要是傷心就哭出來,不要嚇奴婢啊!”
“周寧海,你愣著乾什麼,還不說句話!”
周寧海覺得,既然皇上這樣防備,連孩子都不許娘娘生下,對大將軍的忌憚之深,不亞於先帝對鼇拜的芥蒂。
娘娘若是一直沉浸在哀傷之中,早晚會撐不下去,不如給她找些念想,這樣也能好過些。
周寧海直接跪在地上,咬牙說道,“娘娘,奴才知道您難受,但恕奴才直言,事情已經發生,再傷心也改變不了什麼。”
“皇上對您如此,必是對大將軍起了殺心,您若是不振作起來,還有誰能為大將軍,為年家綢繆!”
頌芝也說道,“娘娘,周寧海說的不錯,為了大將軍,您也不能再這樣下去。”
華妃死寂的眸子裡,燃起幾縷生氣。是啊,她還有哥哥,還有家人。
皇上想要鳥儘弓藏,她卻不能看著年家家破人亡。
華妃用衣袖擦了擦眼淚,說道,“你們說得不錯,本宮不能這樣下去。”
“可是本宮現在什麼也不願想,不願看。”
“你們出去吧,本宮想一個人待會兒。放心,本宮不會做傻事。”
頌芝哪裡放心留她一個人在屋裡,可她也知道,這種時候,是應該給她留點空間。
周寧海和頌芝兩個,猶猶豫豫的,華妃厲聲說道,“出去!”
兩人無奈,隻能退了出去,守在門口。注意著裡麵的動靜,生怕華妃怒火太甚,不小心傷了自己。
她這一病,大半個月都沒見著人,江慎這個雙料間諜,雖然得了大胖橘的命令,向華妃隱瞞了歡宜香的事情。
但華妃這時候如日中天,年羹堯也絲毫不見敗落之態,在周寧海的威脅下,也並不敢將華妃的心病透露出去。
大胖橘傳他過去,詢問華妃的病情,江慎也隻敢說是偶感風寒,並發高熱。因素來康健,所以突然病倒才會格外嚴重。
好在華妃這段時間都不肯見他,沒讓大胖橘看出什麼不妥,也不認為江慎敢欺君,因而並沒有起什麼波瀾。
有人失意,就有人得意。華妃傷懷,沒了她的壓製,彆的嬪妃比過年還高興。
尤其是皇後,每天開早會的時候,都笑得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