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
“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蘇培盛靠近轎子,耳朵貼了過去。
大胖橘說道,“下回誠貴人要是再讓人過來,如果不是什麼大事,就不用告訴朕,先讓朕輕鬆幾天,明白嗎?”
“奴才明白。”
蘇培盛也是頭回見著,像誠貴人這樣鬨騰的小主。不過他旁觀者清,誠貴人再鬨騰,也隻鬨騰皇上一個。
對彆人不管是嬪妃還是奴才,都是笑盈盈的,讓人一看就心裡暖和。就連華妃那性子,不也一樣對誠貴人和顏悅色的,可見人家聰明著呢!
一開始,皇上和誠貴人在一起,總是沒由頭的發火。
他還擔心這誠貴人這欲擒故縱,來回橫跳,哪天真把皇上惹惱了,他還要把她送去冷宮安置。
但這麼久了,皇上對誠貴人的寵愛日盛,這誠貴人福澤又深,短短幾個月時間,就有了身孕。
瞧皇上對她的態度,這福氣還在後頭呢。
反倒是碎玉軒那位,有著那樣一張臉,不想卻如此福薄。一入宮就病了,反反複複也沒好利索過。
就算後頭病好得了皇上青睞,這樣虛弱的身子,又能享幾天的福。
當初他把瑾汐安排過去也不知是對是錯,這時候再想調到其他地方容易,想得主子信任卻難。
而且看她那樣子,對碎玉軒那位莞常在挺尊重,暫時並沒有彆的想法。
暫且先看著,也許開了年,就會有什麼轉機。
第二天,
孫妙青估摸著大胖橘的火氣應該已經消了,依舊是不舒服、動了胎氣的老一套說辭,讓琉璃去養心殿請人。
誰知沒過多久,琉璃垂頭喪氣的一個人回來,大胖橘的影子都沒瞧見,不用問就知道事情沒成。
孫妙青心底有些可惜,她可是為大胖橘又準備了新鮮玩意兒。不過一次兩次的也不打緊,他總不會一步都不跨進她這芙蓉館。
琉璃苦著臉說道,“奴婢沒用,沒見著皇上。”
“蘇公公說朝政繁忙,皇上正在麵見大臣,下令不準任何人打擾。讓奴婢先回來和小主說一聲,等皇上有了空檔,他再代為稟報。”
孫妙青明白,什麼朝政、大臣,都是借口而已,就是不想搭理她。
她是多麼的善解人意,這兩天就當給他放個假好了,反正還有段時間才會小產。
“好了,我都不難受,你這麼難受乾嘛。”
“不來就不來吧,大冬天的,我們還自在些。去拿些紅薯進來,一會兒吃烤紅薯。”
薔薇勸道,“小主,您連著吃了兩三日的烤紅薯,這東西燥熱,吃多了當心上火。”
孫妙青說道,“沒什麼,我心裡有數。陸太醫不是說我體製濕寒,要多吃些溫補的東西?”
“烤紅薯正好,我這叫以毒攻毒。”
幾人忙著這些的時候,景仁宮裡,皇後終於清醒過來。
剪秋守在邊上,見皇後轉醒,喜極而泣,“娘娘,您昏睡了一天一夜,總算是醒了。”
“你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奴婢這就讓人請太醫過來。”
說完,剪秋匆匆跑到門口,讓繡夏去將一直在偏殿守候的太醫請來。
章彌過來行過禮後,對皇後又是一番望聞問切,這一套做完之後直接說道,
“回稟皇後娘娘,您的病情平穩已無大礙,隻要按照方子好好調養即可。”
“但身上的問題好治,心上的病痛微臣卻無能為力,還要您自己想開才好,切勿沉浸於悲痛之中。”
“不然即便是華佗在世,怕是也無能為力。”
皇後虛弱的說道,“本宮知道,有勞章太醫了。”
章彌拱了拱手,提著藥箱退了出去。屋裡已經沒了旁人,剪秋淚眼朦朧的勸道,
“娘娘,您彆這樣,奴婢看著心疼。”
皇後兩眼茫然,看不見一點神采,喃喃說道,“本宮做了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