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和寶娟吩咐道,“去問問夏常在,閒來無事可願過來喝杯茶水,若是不願就算了。”
寶娟皺了皺眉,她想起夏冬春剛入宮的時候,那股張狂樣。
仗著自己出身不錯,位份又比她們小主高那麼一點半點兒的,就肆意欺淩。
好在老天開眼,隻讓這種人得意一時,沒有讓這種人得意一世。
不然她們同住延禧宮,真讓夏冬春得了皇上的寵愛,哪兒還有現在的好日子過!
不落井下石已經很難得了,小主還請她過來喝茶。寶娟心裡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
不過這些天寶娟也看出來了,她跟著的這位安答應,雖然看著柔柔弱弱的,但卻是個有主意的,並不是什麼好拿捏的人物。
寶娟應了聲是,就往夏冬春那邊兒去,夏冬春瞧著夏冬春似乎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點頭同意。
若是以前那個夏冬春,安陵容當然懶得搭理。
但麵對現在這個,懂得吃一塹長一智,安靜了不少的夏冬春。
本著與人為善,多栽花、少種刺的態度,安陵容也不介意和她多說兩句。
誰讓她們同住一個屋簷下,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兩人坐下之後,安陵容讓人上了杯香片。
“我這裡也沒有什麼好茶可招待,還請夏常在不要介意。”
夏冬春急忙說道,“這香片很好!”
“我也是著段時間才發現它的好處。”
安陵容了然,得罪了華妃,又被皇後所棄。
夏冬春雖然還是常在,但在彆人眼中,連個官女子都不如,至少官女子還能侍奉皇上。
宮裡的茶葉和人一樣,分為三六九等,香片就是其中最低一等。看來即便有夏家幫襯,夏冬春的日子,也不怎麼好過。
安陵容說道,“夏常在欲言又止,可是有話要和我說?”
夏冬春抿了抿嘴唇,“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好,對不起。”
“我知道我性子不好,讓你受了不少委屈。”
安陵容詫異,這是見她終於獲寵,怕她報複回來,所以急著上門求饒來了?
“以前的事情我都已經忘了,夏常在不用放在心上。”
“我若急著當日的恩怨有心為難,又如何會等到現在?”
夏冬春這才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如釋重負,“你們都是聰明人,就我是個蠢笨的,原本就不該入宮。”
“你或許不知道,我生母很早就走了,現在的夏夫人是我的繼母。”
“我爹不管內宅的事情,從小,她就對我百般溺愛,將我養成這樣一副性子。”
“以前,我也以為她是真的將我當作親生女兒,我也一直視她如生母。最近才明白過來,她深恨我這個原配留下的女兒。”
“不然,為何對親生的二妹妹嚴加管教,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都請了師傅來教。”
“對我卻是女子無才便是德,明明是個官家小姐,卻大字不識一個。”
夏冬春這話,應證了安陵容的猜想。
包衣佐領的官位不低,能坐上這個位置,夏冬春作為家中長女,不該是這樣的家教。
可是,這和她安陵容有什麼關係?